晨霧尚未散盡，青云閣的劍坪已浸在淡淡的紫金晨光里。石凡握著青云劍站在玄鐵碑前，靈蠶絲穗子在指尖劃出逆時針的弧線，六竅氣血順著劍鞘的引氣陣流轉，在碑面上投下道旋轉的劍影——這是楚瑤師姐批注的“左旋聚氣”之法，劍影每轉一圈，銳金靈氣就濃郁一分，像在碑面編織細密的金網。

“石師弟的劍影竟能轉得如此勻凈。”內門弟子方岳抱著《銳金靈氣譜》走來，他的飛劍劍鞘嵌著七顆金珠，每顆都對應著通脈境的一處竅穴，“白玄長老說你這是‘劍心自轉’的征兆，比顧師兄當年的進境還快。”

石凡的天竅微微發熱，紫金氣血在經脈中凝成螺旋。方岳的通脈境三重氣血運轉如流水，金珠與他的手少陽三焦經形成完美共鳴，顯然是練了“七星連珠”的御劍術。他收劍回鞘時，青紋石劍墜的藍光與方岳的金珠產生微妙的共振，發出細不可聞的嗡鳴——這是不同屬性靈氣交融的征兆，秦繡娘說過，銳金與青木靈氣本就相生，只是尋常修士難以掌控。

“方師兄過獎了。”石凡的目光落在劍坪邊緣的靈植上，那里的“金紋草”葉片泛著與劍影相似的光澤，“這銳金靈氣的運轉，是不是與金紋草的生長規律相通？”

方岳的指尖輕撫過金珠：“你倒是觀察仔細。”他摘下片金紋草葉，靈氣注入時葉片竟彎成劍形，“金紋草每日辰時會順時針旋轉，吸收朝陽的銳金靈氣，與你逆時針聚氣的劍影正好互補。”他突然壓低聲音，“執法堂的李執事讓我轉告你，張志昨日去見了張彪，兩人在礦脈堂的密室內待了近一個時辰。”

石凡的天竅驟然一沉，六竅氣血在經脈中凝成寒冰。張志與張彪的勾結，顯然是沖著他來的。他想起楚瑤師姐說的“紋心破法”，或許該提前去雷霆崖探查一番，看看張氏究竟在找什么東西。

辰時的晨課，白玄長老講授“青云十三式”的第十式“金風玉露”。這式劍法講究銳金靈氣與青木靈氣的交融，需將六竅氣血在掌心凝成太極狀，左掌聚銳金，右掌凝青木，與御劍術的“雙劍合璧”有異曲同工之妙。石凡練到第四十遍時，掌心的太極氣團終于穩定下來，金青兩色靈氣交織成旋轉的漩渦，引來長老的驚嘆。

“好小子，竟能在六竅就練成‘雙氣并生’！”白玄長老的玉如意在他膻中穴輕輕一點，“這手功夫，連當年的楚瑤都沒練到。”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弟子，“記住，靈氣本無屬性之分，所謂的銳金青木，不過是修士強行劃分的界限，真正的御劍術，要能融萬氣為己用。”

石凡躬身行禮時，天竅中的氣旋轉為清明。他終于明白為何青紋石劍墜能同時引動銳金與青木靈氣——這石頭的劍韻本就蘊含“萬氣歸元”的道理，只是自己之前太過執著于單一屬性，忽略了靈氣相生的妙處。

午時的靈食，蘇婉提著藥籃走進膳堂時，手里多了株“凝氣花”。淡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散發著讓人心神安寧的香氣，她將花瓣撒進固竅湯：“周明遠師叔說，這花能調和銳金靈氣的燥烈，免得你練劍時傷了經脈。”她的玉簪在湯面上輕輕一點，激起的漣漪竟與石凡劍影的旋轉頻率完全一致。

鄰桌的張志突然將玉碗重重一放，雷紋指環的光芒比昨日更盛：“某些人真是好運氣，有丹鼎堂的師妹天天送湯，難怪劍影練得快。”他的通脈境五重氣血帶著明顯的刻意壓制，顯然是怕楚瑤再次出面，“只可惜啊，劍影再快，也擋不住雷霆崖的雷劫。”

蘇婉的丹火靈氣驟然凝聚，銀簪在指尖泛著淡綠：“張師兄若是羨慕，我可以把凝氣花的種子給你，只是這花喜靜，怕是受不了雷紋石的戾氣。”她的聲音不高，卻精準地戳中張志的痛處——他的雷紋指環常年散發戾氣，根本養不了靈植。

石凡的青云劍突然出鞘半寸，劍影在張志的桌前旋轉成圓。六竅氣血順著引氣陣流轉，銳金靈氣在劍影邊緣凝成細芒，將張志散發出的戾氣完全擋在圈外：“張師兄若是手癢，不如去演武坪切磋？我讓你三招。”

張志的臉色瞬間漲紅，雷紋指環的光芒忽明忽暗：“你以為有楚瑤護著就能囂張？”他的飛劍在鞘中震顫，卻始終沒敢出鞘——執法堂的李執事正坐在不遠處的靠窗位置，手里的鐵牌泛著淡淡的金光，顯然是在監視。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李執事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鐵牌在桌上輕輕一敲，“再喧嘩就去罰抄《宗門戒律》一百遍，用雷紋石筆抄。”他的目光在石凡的劍影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的劍影倒是練得不錯，下午有空來執法堂一趟，我給你看樣東西。”

張志的氣焰頓時消了大半，悶頭扒著碗里的靈米飯，雷紋指環的光芒漸漸黯淡。蘇婉的丹火靈氣緩緩散去，玉簪上的凝氣花汁液滴進湯里，泛起細小的泡沫：“李執事從不輕易夸人，他找你肯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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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的天竅中氣血平和，六竅在李執事的靈氣庇護下運轉自如。他將青云劍歸鞘，青紋石劍墜的藍光與李執事的鐵牌產生共鳴，發出細不可聞的輕響——這是執法堂特有的“鎮邪靈氣”，能壓制一切邪祟，對雷紋石的戾氣尤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