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漫過黑風谷的谷口,石凡已和趙虎、林修站在谷前的青石牌坊下。趙虎的闊刀纏滿了浸過靈犀油的布條,林修懷里的《御劍術入門》用油紙包著,石凡腰間的青紋石劍墜泛著淡藍微光,與定風珠的靈氣形成細密的防護圈。
“按王大叔的地圖,沿左側溪流行三里,就能到斷云橋。”趙虎展開地圖,指尖劃過溪流旁的“飲馬泉”,“那里的泉水能解燥,正好歇歇腳。”他的裂山拳氣血比昨日更沉,顯然是提前運轉了氣血,應對谷里的罡風。
石凡的天竅微微發熱,五竅氣血在經脈中凝成細流。谷口的靈氣比青云劍宗稀薄三成,還帶著股鐵銹般的腥氣,顯然是鐵背蒼狼的氣息。他按吳聽教的法子,將狼厭石握在掌心,石頭的涼意順著掌心竅穴蔓延,讓周圍的腥氣淡了幾分。
沿溪流前行時,林修一直在念叨楚瑤師姐的批注:“你看這句‘劍穗沉時吸氣,需讓太沖穴氣血隨呼吸起伏’,是不是和鄭岳執事教的步法很像?”他的劍穗在溪水上空劃出歪歪扭扭的弧線,靈氣軌跡時斷時續,引來趙虎的輕笑。
“練御劍術急不得。”石凡的劍穗在水面輕點,靈蠶絲穗子激起的漣漪正好與呼吸節奏同步,“孫默長老說,淬體境練劍穗,就像學走路,得先站穩再學跑。”他的紫金氣血順著穗子沉入溪水,激起的水花竟在空中凝成短暫的水珠——這是鑲玉劍墜的聚氣效果,比昨日又強了幾分。
行至飲馬泉時,林修突然指著泉邊的腳印:“是鐵背蒼狼的足跡!剛留下沒多久。”腳印深陷三寸,比尋常狼爪大了半寸,旁邊還散落著幾根灰黑色的狼毛,帶著淡淡的焦痕——顯然這頭狼剛經歷過打斗,或許是和其他兇獸爭奪地盤。
趙虎的闊刀瞬間出鞘,土黃色的氣血在刀身凝成薄霜:“我們繞開泉眼走,別驚動它們。”他的目光掃過泉邊的灌木叢,那里的枝葉有被撞斷的痕跡,顯然兇獸離開的時間不長。
石凡的天竅中“聽”到左側山坳傳來細微的狼嚎,距離約有半里。他按孫默長老教的“拳守劍攻”之法,將礦崩拳的氣血凝在左手,流風劍的靈氣繞在右臂,青紋石劍墜的護罩隨之擴大到三尺——這防御圈雖不能硬抗六竅兇獸,卻能爭取反應時間。
繞過飲馬泉三里后,斷云橋的輪廓終于在霧中顯現。橋身由七根松木組成,最窄處僅容一人通過,橋下是深不見底的斷崖,罡風從崖底噴涌,將橋面的木板吹得“咯吱”作響。橋的另一端立著塊石碑,刻著“斷云橋”三個大字,筆力蒼勁,隱約有劍氣殘留。
“這橋比地圖上畫的險啊。”林修的臉色有些發白,手里的《御劍術入門》差點掉進溪里,“你看木板的裂縫,都能塞進手指了。”
石凡的指尖劃過橋面裂縫,天竅中的氣旋轉為細密。裂縫里嵌著細碎的石屑,帶著崖底的罡風靈氣,顯然是被長期風蝕的結果。他想起鄭岳執事的話,將涌泉穴的氣血凝聚成點,足尖在木板上輕輕一點——果然比平日穩了許多,木板的晃動減輕了三成。
“我先過,你們跟上。”石凡的鐵劍橫在胸前,劍穗的靈蠶絲在罡風中繃得筆直,像根測風的絲線。他的五竅氣血同時運轉,紫金氣芒在護罩外層形成淡紫色的光膜,將撲面而來的罡風擋在體外。
行至橋中央時,木板突然劇烈晃動。石凡的天竅驟然一沉,“看”到橋板下的木栓已被風蝕斷裂,正從中間向兩側裂開。他沒有慌亂,按孫默長老教的“借力法”,左腳在開裂處輕輕一點,借著反作用力躍向右側完好的木板,同時鐵劍在橋面一點,劍穗的靈氣軌跡瞬間形成圓,護住身后的空隙。
“石兄小心!”趙虎的吼聲從橋對岸傳來。
石凡的余光瞥見左側山坳沖出道灰影,速度快如流星,直撲他的后心——是鐵背蒼狼!這頭狼的眉心白痕比《異獸錄》記載的更亮,顯然是開了六竅的狼王,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正是飲馬泉邊打斗的那頭。
千鈞一發之際,石凡的左手礦崩拳突然后揮,紫金氣血在掌心凝成三寸氣芒,精-->>準砸在蒼狼的眉心白痕上。同時右手鐵劍回旋,流風劍法的“風回雪舞”在橋面形成劍圈,擋住蒼狼撲來的利爪——這“拳守劍攻”的態勢,與孫默長老描述的分毫不差。
蒼狼吃痛,發出聲凄厲的嚎叫,龐大的身軀撞在橋欄上,本就松動的木板頓時斷裂。石凡借著反作用力躍向對岸,落地時足尖的涌泉穴氣血爆發,在青石板上留下半寸深的腳印,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