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夕!”
牧小昭的驚呼幾乎被淹沒在越來越清晰的警笛嗡鳴中。
只見郁夕緩緩地、異常平靜地站起身,雨水瞬間將她單薄的身軀澆透。
少女黑發緊貼著臉頰,勾勒出她蒼白,卻異常堅定的側臉輪廓。
>gt;她甚至沒有再看牧小昭一眼,只是將雙手微微抬起,做出一個無力的投降姿勢,聲音在雨幕中傳開。
“別動她。你們的目標是我。我跟你們走。”
牧小昭眼瞳驟縮。
不行!郁夕!不能過去!
牧小昭在心底嘶喊,喉嚨卻像被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郁夕如同獻祭的羔羊,一步步主動走向那些端著槍、散發著騰騰殺氣的黑影,像是一步步邁入深淵。
為首的互助社頭目顯然沒料到郁夕會如此干脆地“投降”,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化作更深的狠戾。
他惡狠狠瞪了一眼,槍口穩穩對準郁夕的胸口。
“算你識相!過來!老實點!”
另外兩人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想攔住郁夕逃離的路線,但郁夕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只是冷笑著,高舉雙手,往前走去。
“怎么?對付我一個柔弱女生,你們都緊張成這樣?”郁夕嘲諷道,“竟然大費周折的想來ansha我,互助社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閉嘴!”
持槍的男人顯然被激怒了,扯著嗓子怒吼,“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有什么資格用這種態度講話!”
“害人?”郁夕一挑眉,“我可不記得自己害了什么人。”
“你——”男人幾乎怒不可遏,“夏正衡公開的那些信息我們都看了!你母親的實驗讓那么多人白白喪命,卻妄想用一點賠償金就給自己洗白。
“這么多年來,我們作為受害者家屬受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的淚!我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只為從夏家口中得到一個真相——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的!”
郁夕冷冷的聽著他的控訴,面無表情。
她眼睛直視著黑洞洞的槍口,沒有一絲動搖,就仿佛前方什么都沒有一般。
“原來是報仇啊……但現在你們發現郁子瀟已經死了,所以就想把氣撒在無辜的我頭上?”
郁夕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說一個冷笑話,那漫不經心的模樣,連為首的男人都為之一愣。
男人定了定神,更確定眼前站的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孩,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你、你根本不無辜!你在酒店里殺死了我的兄弟!你和夏家那伙人一模一樣!”
“那是因為他先向我拔刀吧?”
郁夕微微瞇起眼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別找理由了,你們只是想找個夏家的人泄憤而已。恰好不住在莊園的我最好下手,又是你們仇人郁子瀟的親女兒。”
她迎著男人上前一步,紅唇勾起,那股從容的氣勢迫使他們向后縮了縮,更加警惕地注視著她。
“如果你要說夏家的崛起都靠著你們的血汗錢,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為了讓他們注意力更加集中在自己身上,她開始故意挑釁著,
“我在夏家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父親給我的,享受的東西也都是我理應得到的,倒是你們,落魄成這樣,難道不該反思自己的原因嗎?”
果不其然,眼前的幾個男人面容扭曲起來。
郁夕一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一邊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剛才藏著牧小昭的角落。
時間應該足夠,小昭大概率成功逃脫了。
她長舒了口氣。
眺望外圈,一眾治安員也已經就位,正在手持武器一步步地逼近這伙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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