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夕的目光先是閃躲般避開,而后又緩緩轉回,落在牧小昭臉上。
牧小昭只是茫然地凝視著他,又輕聲喚道:"郁……郁夕?"
“在。”
“這里是哪……”
"是我家,"郁夕深吸一口氣,眼簾低垂,"小昭,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
"誒?"
牧小昭的腦袋依然昏沉,石榴糖的藥效尚在生效,她只能強撐著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郁夕……你在說什么呀?我有點聽不懂。"
郁夕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換回那抹習慣性的微笑——盡管她知道這樣也難以掩飾她發紅的眼眶。
"我是說,從今天起你就和我一起住在這里,”她嘴唇蠕動,“我會每天做你愛吃的飯,給你穿漂亮的衣服,滿足你很多很多要求……想看書、玩游戲或者在床上舒服都可以……”
"唔,可是我還得回學校......"
"不用回去了,"郁夕俯身吻了吻她的手背,目光里浸了幾分虔誠,"小昭以后不用上學也不用工作,有我養你就夠。"
“養、養我?”
牧小昭的大腦因為藥效運轉得有點遲緩,她先是困惑地重復這兩個字,然后忽然呆住了。
眼前的一幕讓她驟然想起那個不見天日的房間,束縛人用的項圈,郁夕病態的凝視——等等,難道說又被關小黑屋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呼吸瞬間凝滯,恐懼纏繞上脊椎。
牧小昭猛地瞪大雙眼,手腳并用地向后縮去,可藥效發作的軀體背叛了她,綿軟的四肢像灌了鉛,連指尖都在發麻。
“郁夕……!"她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子,“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們不是…..已經在交往了嗎?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喉間泛起鐵銹味,牧小昭才發現自己咬破了嘴唇,郁夕輕捉住她顫抖的手,指腹摩挲著突起的腕骨。
“小昭,只是交往可不夠,”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量郁夕暗紅的眼瞳,“我要你當我的寵物,要你把我當成全世界。
“我愛你,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沒法活下去,所以我也要你只看著我,只愛著我……
“乖,不要逃……”
她邊說著,邊解開自己胸前的綢帶,領口敞開,露出里面一片雪白。
叮——
尖銳急促的鈴聲響起,打斷了郁夕的話。
她正用綢帶纏繞牧小昭的手腕,聽見這突兀的聲音,不耐煩地瞥向屏幕。
"夏素衣"三個字在黑暗中跳動。
嘖,又是這個惡心的女人。
郁夕更心煩了,但她還是把手機拿了過來,一手按下接聽鍵,另一只手將冰涼的食指抵在牧小昭唇間,不讓她出聲。
"喂?"
夏素衣的聲音甜膩得像裹著蜂蜜般,但郁夕知道她是盤踞在窗臺的蛇。
“妹妹,在做什么呢?”
“有話直說。”
綢帶下的手腕突然顫動,郁夕加重了壓制力道。
"哈哈……我只是來問問,妹妹考慮好出國的事了嗎?"
“……”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
不等郁夕回答,夏素衣便搶先說道,“我也只是想讓你接受好一點的-->>教育。天御雖然好,但說到底不是頂尖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