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斕還是有些困惑。
“小姐,這張紙上只有名字和對應的捐贈物。會場里來的人這么多,我也不知道哪個名字對哪張臉呀。”
郁夕按下發送鍵,耐心解釋道:
“這很簡單。安斕,你還記得我說過活動結尾有善款公示嗎?
“從捐贈名單,可以得知資助人真名和捐贈物;從善款公示名單,可以知道資助人化名和捐贈物。
“兩張名單對照,就能得出所有資助人的真名對應的化名。
“據我所知,這場慈善會里只有一個叫‘劉先生’的資助人,用這種方法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真名。”
聽完了郁夕的解釋,安斕歪著頭想了想,發現其中的邏輯也沒有多復雜,恍然大悟。
“知道就趕緊回到位置去,別再四處亂逛了。”郁夕開始催促她。
接下來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晚宴進入尾聲,安斕按照郁夕說的,用兩張名單對照得出劉先生的真名。
郁夕據此在夏家外部信息庫中搜索了一下(核心系統依舊需要夏家主的權限),結合之前得到的其他材料,很快將“劉先生”的照片傳回給安斕。
待到閉幕演出的音樂響起,安斕站在走廊拐角處,心臟仍在狂跳。
“小姐,我好像發現他了。”
她悄悄探頭,目光穿過人群,鎖定在"劉先生"身上。
那是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身材微胖,穿著略顯寬大的深藍色西裝。他頭發稀疏,梳得一絲不茍。
"就是他,"安斕低聲對耳麥說,"我現在過去——"
"等等!"郁夕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別靠近他!"
安斕硬生生剎住腳步,腳上的高跟鞋差點滑出去。
"怎么了?"
"不對勁,資助牧小昭的不是他,"
耳麥里傳來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
"劉先生同時在資助的大學生有二十人。但我剛查了他的稅務記錄,年收入不到五十萬,根本不可能連續三年捐贈上百萬。"
安斕倒吸一口冷氣。
"你是說......"
"他背后有人。"郁夕語氣僵硬,"劉先生只是個幌子,真正的資助牧小昭的是別人。"
“不只是這樣,我還查了在場其他人,像劉先生這樣的‘皮套資助人’不少于十個,全都在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做慈善’。”
“他們就像付費演員一樣——先從某個地方收得錢款,再被指使著將錢和物捐出去。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劇本。
“等等,安斕你先別動……讓我想想,幕后的人到底是誰……”
耳麥里沉默了,安斕感到一陣眩暈,周圍每個人的臉都讓他心里發毛。
她再次看向那個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發現他每次舉杯時手腕都會不自然地顫抖,與人交談時,眼神總是不自覺地瞟向會場某個角落。
順著他的視線,安斕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側門處。
那里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他們身后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此時此刻,音樂聲剛好播放到高潮片段,主持人正在上面慷慨陳詞。
“最后,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邀請年度慈善家宋蓬先生登臺,為我們本次活動致以閉幕辭……”
臺下掌聲雷動,安斕看見那個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一步步走到了聚光燈下的舞臺。
男人年近半百,外表看起來慈眉善目,但神態卻漏出些許讓人不安的感覺。他握住麥克風,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