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順著郁夕蒼白的指尖滴落在屏幕上,暈開一片水痕,她將監控畫面不斷放大。
那個坐標點,是4號教學樓后墻的監控死角。
記憶閃回到幾天前的黃昏。郁夕記得自己曾在那里逗留了二十分鐘,給安斕打電話詢問資助人的信息。
而牧小昭的停留時間,正好覆蓋了她的整個通話過程。
郁夕發現,牧小昭的觀察力其實很敏銳,只要她出現單獨離群的舉動,牧小昭便會跟蹤過去。
盡管有時候會落空,但大部分時候,牧小昭都能準確地捕捉到了她打電話的時間。
不僅如此,她每次都跟得很遠,并且卡了視野盲區,所以郁夕一直沒有察覺。
寒意順著脊椎攀爬而上,郁夕猛地關掉水龍頭。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她卻感覺不到冷,指尖快速滑動著其他可疑記錄:
上周四的游泳館器械室,上周二的舊圖書館頂層,上周天的......
每個時間、地點都精準對應著她的行動。
"小昭,原來我們在互相觀察嗎......"
郁夕忽然低笑起來,水珠從發梢滴落在顫抖的肩頭。
她抓起浴巾胡亂裹住身體,赤腳踏過滿地水漬,在黑暗中快步走出浴室。
胸悶得難受,郁夕用鑰匙快速打開那間暗房的門,在霓虹色的小夜燈里拉開箱柜,取出牧小昭穿過的睡裙,抓住吻了一會兒。
“唔……”
味道已經變淡了。
郁夕很失落。
距離上次把牧小昭關在這里,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些物品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失去牧小昭留下的痕跡。
“小昭,我絕對不能讓你逃走。”
她自自語著,把衣服又抱緊,幻想懷里的是牧小昭。
在知道牧小昭在跟蹤自己之后,郁夕先是很意外,然后無可控制地焦慮起來。
哪怕在牧小昭面前表現得再淡定,郁夕也時常被困在暴露自我的慌亂感里。
她最初想用命令讓小寵物聽話,結果失敗了,但她成功以“朋友”的名義打破了牧小昭的防線。
這還遠遠不夠,必須從物質上徹底控制牧小昭才行。
郁夕決定進一步推進找資助人“協商”的行動。
她沉吟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嘖,煩死了!誰呀?都說我已經回國了,不去你們那家東京俱樂部了!還有別再公主公主地叫我,叫我女王大人!”
郁夕的臉一下黑了。
“你……”
“你什么你,懂點禮貌ok?叫女王大人!快說什么事!”
對面的家伙越來越囂張,郁夕有種馬上提刀出門的沖動!
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深吸一口氣。
一個夏家某個房間里。
正在蹺著腳吃蹺腳牛肉的安斕,聽見話筒另一端,傳來個陰森森的聲音。
“安斕,你剛才,讓我叫你什么?”
安斕夾著牛肉的筷子突然懸在半空,油湯滴在限量版熊貓睡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