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舉起來,反抗我,你就可以出去獲得你的自由了。”
郁夕的聲音低沉。
深邃的雙眸中,暗藏著病態偏執的欲望,仿佛在期待著什么,又仿佛在嘲弄著什么。
“你瘋了吧……”
牧小昭的聲音顫抖,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無法理解郁夕的邏輯,更無法接受這種扭曲的“平等”,內心的情感越來越混沌不堪。
面前,郁夕又逼近了一步。
牧小昭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刀柄冰涼,冷利的刀鋒在泛著雪亮的光芒,像是某種無聲的威脅。
“別過來……”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控制。
房間本就不大,牧小昭已經退到了墻壁。冰冷的墻面緊貼著她的后背。
沒有退路了。
“牧同學,如果你不反抗我的話——”
郁夕的聲音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響,刺入牧小昭的耳膜,接著一只手就要抓住她的肩膀。
牧小昭瞳孔驟然放大,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將手中的刀向前揮去。
唰!
寒冷的光芒在空中閃過。
與此同時,殷紅的鮮血從郁夕的臉頰上流了下來,緩緩滑過她白皙的肌膚。
那道傷口并不深,卻足以讓鮮血如珠般滴落。
嘀嗒。
嘀嗒。
紅珠子從她的唇角滑到下巴,最終滴落在她的衣襟上,像是綻放在雪地中的鮮紅花朵,美麗中帶著令人窒息的恐怖。
“對……對不起,郁夕……”
小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牧小昭撲通一聲跪坐下來,雙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郁夕的臉受傷了。
是被她不小心劃傷的。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剛剛還充斥在胸腔中的仇恨、厭惡和恐懼,此刻突然灰飛煙滅,變成一團不知所以的亂麻。
“要……止血……對,要止血……”
她結結巴巴地說著,目光四處游移,尋找著可以止血的工具。
“怎么辦……還在流血……”
就在她茫然無措的時候,郁夕忽然輕輕抓住了她的手。
牧小昭抬起頭,對上了郁夕的眼睛。
那雙眼中沒有半點責怪,反而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溫柔。
“不用找了,我家沒有創可貼。”
郁夕的聲音輕得像是耳語,帶著某種令人心碎的溫柔。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場游戲。
“你知道嗎?動物在受傷后會用舌頭舔舐傷口。它們的唾液里藏著抗菌的成分,能幫助傷口愈合哦。”
指尖輕輕劃過臉頰上的傷口,血珠順著她的手指滑落。她緩緩蹲下身,與牧小昭四目相對。
“牧同學,如果你真的心懷愧疚,就像那樣為我止血,好嗎?”
牧小昭臉色蒼白,她下意識地往后一縮,卻發現自己早已無路可退。
血還在流,宛如在譴責著她的罪過一樣。
牧小昭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現況了。
倘若郁夕態度更強硬一點,她或許還能心安理得地反抗對方;
又或者對方更通情達理一點,她或許就能想辦法說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