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便又回了馬車,跟聶雙雙一起靜等著。
守衛看了那馬車許久,又瞧了瞧徹底黑下來的天兒,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聶大小姐怕是又要白等了……
正當想著,宮門內走來一太監,“去請聶大小姐來。”
守衛一愣,隨后立馬去喚聶雙雙了。
聶雙雙下了馬車,因著腹部絞痛難忍,她佝僂著腰腹,慢走過去,“公公。”
那太監瞧她一眼,“聶大小姐,隨奴才來吧。”
聶雙雙便跟著那太監,一路去了東宮。
蕭凌銘彼時正坐在書房,桌幾上是晚間從養心殿過來的奏折。
聶雙雙欠身一禮,“殿下,你終于肯見我了。”
蕭凌銘眉眼壓著,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說你的條件。”
聶雙雙粲然一笑,“我想活著,我的病只有沈音能治,殿下可否替我去求求情?”
蕭凌銘一時沒說話,仿佛心里正在計較得失。
聶雙雙這會兒也不管其他了,“殿下想必也不想自己賣國的事兒宣揚出去吧?”
蕭凌銘這才有了一絲情緒,他沉著眸子看向聶雙雙,“威脅我?”
聶雙雙卻是笑道,“不,是請求殿下,能可憐了連我,畢竟我們也曾是夫妻,殿下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
信件很快送到了蕭凌錚手里。
大軍已經行了快大半月,這一路上他們邊走邊將消息散出去,這會兒已經不必再隱秘行蹤,直接帶著大軍入城扎營,整個城內的百姓這才恍然,這是要打仗了。
蕭凌錚挑出一封信件,看了看,宣紙上娟秀字樣很是好看,可整篇文字里,只有沈茹和賀硯的事。
沈音竟連一句想念他的話都不曾寫一句。
蕭凌錚頓時皺眉,將信件扔到桌子上,又將另一封拆開,是聶家人證和物證都被銷毀的消息。
指腹微轉,宣紙落在桌子上,蕭凌錚又拿起沈音寫的信,來來回回的翻看,結果還是沒能找到一句他想看的,最終,只能作罷,提筆開始寫回信。
第一句話便是:想我了沒?
蕭凌錚又寫道:一個人在家可還好?天氣越發寒冷,想必不日就要下雪,叫石榴多給你備些過冬的衣裳,不要凍著。
不要總貪甜的東西,挑食對身子不好,冷天多吃些熱的暖暖。
后宮我已經著手安排了人,想必你已進宮頻繁,沒事不要往皇后和太子跟前湊……
皇帝的心疾根治時間最好定在明年初夏。
蕭凌錚上半張宣紙寫完,這才開始寫沈音說的那件事。
賀硯往后無子,而沈茹肚子里懷了一個,卻并不妨礙,傳宗接代。
此路還未絕,去宗族里挑一個孩子過繼并無不可,端看他們如何選擇。
是執意想要親生骨肉呢,還是想要前途。
若是前者,蕭凌錚必不會再用賀家人。
敢把沈音不喜歡的人帶到她眼皮子底下晃悠,也不看看他同不同意。
寫完給沈音的回信,蕭凌錚又寫了一封對聶家和宋管家的處置,這才命人送回京城,而后把智一叫進來,“將賀硯和沈茹的這件事說給賀侯爺,這兩日暫卸他的職務,冷上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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