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一顆穩心丸下去,太后也不好朝她發火了,“那你有辦法像先前治療皇帝一樣,不損傷玉體就能取出她體內的蠱蟲嗎?”
沈音搖了搖頭道,“她體內又不是我的蠱蟲,我的蠱術對它沒用,只能生剖,不過我可以盡量讓創口小一些,并且能讓她的傷口很快愈合。”
其實,真正厲害的蠱術,哪怕不是自己的蠱蟲,也是可以御蠱的。
只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
況且沈音現在也不想被人知道,若她此刻吹笛御蠱,直接就坐實了嫻妃體內的蠱蟲是她的。
太后現如今比誰都希望沈音是無辜的,畢竟死的不是一個小人物,是皇帝的妃子,蕙陽的母親。
她和皇帝就算因為心疾想要包庇,嫻妃的母家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她猶豫地看了沈音一眼,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醫術又是公認的好,便松了口,“你真有辦法讓她的傷口愈合?”
沈音點點頭。
太后道,“那就你來吧,陶御醫,把藥箱給她。”
陶御醫連忙將自己的藥箱奉上。
沈音也不耽擱,打開藥箱拿了幾把趁手的刀具,開始給嫻妃取蠱。
由于開刀實在是有些血腥,太后看一眼,差點嘔出來。
她正要出外殿等候,卻被沈音叫住,“皇祖母,你別走呀,你若不親眼瞧著,萬一我又被人冤枉說是我偷偷做了手腳可怎么辦?”
這話,幾乎直戳聶雙雙的面門,方才就屬她質疑得最狠。
太后不由白了聶雙雙一眼,隨后道,“哀家實在看不得這些,有錢嬤嬤在里頭看著,誰敢說你一句不是?”
聶雙雙攥緊了拳頭,尷尬一笑,“皇祖母說的是,兒臣也是瞧不得這血腥場面的,兒臣與皇祖母一道出去吧。”
沈音見聶雙雙扶著太后走了,也沒再出聲,而是專心致志地取蠱蟲。
蠱蟲的位置在腦袋里,可開顱明顯不是良策,沈音便從耳后下面一點下刀。
刀具劃開脖子后,便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
除了陶御醫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被這場面嚇到了,光是作嘔聲都有好幾道。
沈音掰開兩側的肉,正要拿一把細長的鉗子,一轉頭,便瞧見陶御醫一臉崇拜地把鉗子遞了過來。
“……”
想起上次蕭凌錚重傷的場面,沈音冷了冷臉,一把拿過來,隨后側了下身子,擋住陶御醫的視線。
先前讓他白嫖去了不少技術,還以為能換來一絲人情,可事實證明,陶御醫不是她想的那種人。
所以,她現在也不慷慨了。
想從她這里在學點東西?做夢!
陶御醫原本聚精會神地看著呢,這千載難逢學習的機會他怎能錯過。
可沈音卻不讓他看了。
聰明如他,怎能不知沈音不待見他的原因?
陶御醫想到這里,也只好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
很快,沈音就把蠱蟲取了出來。
這蠱蟲沒了笛音控制,本就行動緩慢,沈音將它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木盒里,然后命人去打水來將其身上的血漬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