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錚放下巾子,回頭道,“無礙,本也不打算留活口,走,我們回府。”
說罷,走近她,主動伸出了手。
沈音哪有拒絕的道理,將手放到寬大溫暖的手心,由著他牽著自己出了廂房。
她邊走邊道,“那這樣的話,太子給你下血蠱的事情什么時候才能浮出水面?”
蕭凌錚道,“父皇一直重視的儲君人選是太子,只要太子沒有觸犯父皇的底線,父皇就不會允許他身上有任何污點擺在臺面上,就算我讓父皇給我做主,最終也是輕拿輕放,尋個體面的由頭或禁足或斥責,他不會有任何實際上的懲罰,反倒是我,可能到最后只能得到一些賞賜和安慰,還會因此讓父皇心里對我有所不滿。”
他是身中血蠱后才入了皇上的眼,太子和他兩個兒子孰輕孰重,皇上自然分得清。
就算是太子的錯,皇上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把太子殺了。
沈音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畢竟現在朝中只有兩個皇子,蕭凌錚從小不得皇上喜愛,又身中血蠱很可能會死。
而且太子身體健健康康,他在京城平易近人,為國為民的好名聲沈音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但沈音還是覺得不值,“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蕭凌錚笑道,“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到了合適的時機,他會為他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沈音知道蕭凌錚有自己的打算,也沒多問,只是道,“對了,剛才聽你說,李御醫也死了,你快帶我去見一下李御醫。”
蕭凌錚眉眼不免有兩分疑惑,“可是他已經成了一具尸體……”
沈音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去拿回我的蠱蟲,先前我沒取,是想著到時候對簿公堂時保證他不反咬,現在人死了我自然要把它取出來。”
蕭凌錚心下了然,牽著她又去了先前關押李御醫的牢房。
昏暗的甬道里幾乎全是刺客的尸體,地上墻上撒滿了鮮血。
沈音穿著裙子,不干練還容易拖在地上,遂她掙了掙被蕭凌錚握著的手。
雙手打算將裙擺提起來一些,避免沾上血漬。
蕭凌錚低頭瞧見她露出來的鞋襪,又看了看那幾個正在處理尸體的衙役,道,“我抱你過去?”
沈音下意識想拒絕,她又不是腿斷了。
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增進感情的第三步嗎?
她拒絕干什么?還是蕭凌錚主動提出來的。
雖然事出有因,不是單純地想抱,但好歹也是抱,多少有點用吧?
于是乎,沈音立馬放下裙擺,朝著蕭凌錚伸手,“那好吧。”
蕭凌錚下一刻就攔腰將她打橫抱起來,抬腳往前走去。
他長得高,托著她的腰和膝窩的手十分溫熱,走起路來穩穩的,不一會兒就穿過一地尸體來到李御醫的牢房。
許是刺客殺完李御醫之后,就沖出去打算想逃。
遂,牢房里反而還干凈一些,只有李御醫零星一點血。
蕭凌錚將沈音放下來,沈音才走上去,拿著玉笛吹奏起來。
只是吹奏了半天,蠱蟲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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