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們跑了？”李宇軒轉過身，問剛從前線回來的傳令兵。

    “是，師長！”傳令兵立正敬禮，臉上帶著興奮，“自從飛云渡收復后，敵軍就帶著剩下的殘部，一路往西逃了。他們的主力部隊要么被我們殲滅，要么投降，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李宇軒擺擺手，心里說不清是輕松還是失落：“罷了罷了。”他走到桌前，拿起筆，“明碼發給全國，就說第一軍第三師收復兩湖及中原地區，特此通告。”

    寫完又補充道：“再給少東家發一封電報，問問下一步打哪里。”

    “是，師長！”

    參謀在一旁附和：“先生慧眼識珠，李師長果然沒辜負您的期望。”

    “可先生，”另一個副官小聲道，“他們原先不就是作為先鋒部隊，負責探路的嗎？沒想到……”

    “誰說的？”少東家眼睛一瞪，打斷了他的話，“這明明就是我的主力部隊，是我親自指揮調度的！就說他們在后方訓練的那半年，外面多少人說閑話，不是我在扛著壓力？若不是我力排眾議，讓他們當先鋒，能有今天的戰果？”

    “是，是，是先生英明。”副官連忙改口，心里卻暗自咋舌。

    少東家得意了一陣，又想起什么，皺起眉頭：“可惜了，讓敵軍主帥給跑了。不過也好，跑了就跑了吧，一群殘兵敗將，翻不起什么浪。”

    侍從參謀欲又止：“先生，第三師現今擁兵四萬余，是否應該……”

    “杞人憂天！”少東家拂袖打斷。正說著，電報員送來了李宇軒的電報。少東家看完，摸了摸下巴：“傳我命令，著李宇軒部繼續東進，試探東南方向敵軍的虛實。”他轉身望向墻上的巨幅軍事地圖，指尖劃過贛北群山，“但要提醒景行，東南之敵不通于先前對手，切記不可冒進。”

    “哼，這小子倒是胃口越來越大。”少東家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景行有如此志氣，那便叫他先去探探東南方向的底細。告訴他，不用急著硬拼，等我們主力部隊休整完畢，再讓打算。”

    “是，屬下這就去發電報。”

    而此時的民間，早已因為第三師的戰績炸開了鍋。茶館里、集市上，到處都在議論：

    “聽說了嗎？李師長的第三師太神了！那么厲害的軍閥，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我鄰居家的小子就在第三師，說他們的洋教官可厲害了，戰術一套一套的，敵軍根本擋不住！”

    這些議論傳到李宇軒耳朵里，他卻沒什么興奮的感覺。這天下午，他坐在指揮部里，對著地圖發呆，忽然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