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唐鈴覺得林棋的腦袋是完全通暢的，而且知道她在說什么，“你也明白了。我說了很多遍，神靈本來就是一種更加強大的生物，他們在某一段時間曾經從外面的世界來到我們的地球上，他們最后選擇留在地球上。”

“而且生活的范圍正在一點點的縮小。”唐鈴又補充道，“所以，公司認為，能夠飛出太陽系的關鍵，就是找到這些神靈們。”

“而且我們通過你叔叔提供的大量資料，已經驗證了一件事情。”唐鈴低聲說道，“秦嶺就是神仙們最后生活的地方。”

“秦嶺就是那些長著翅膀的神仙們最后生活的地方？”連林棋都反問了一句。

“濕潤又多氧的環境，擁有豐富的食物，而且……”

而且，林棋在他的腦袋里，突然間想到了他看到過的黑熊向豎井里投擲石頭的一幕。

那塊石頭上，本身也長著真菌，不，林棋心里突然間叫了起來。

盡管自己缺乏一些真菌類的知識，但是他還是知道，那塊石頭上，長的東西看起來好像叫做“地木耳”的東西。

的木耳不是真菌，是一種更古老的藻類，這種藻類被稱為藍藻，它可以長在石頭的表面，而小熊把一塊長著藍藻的石頭，扔到了井水里，那意義就在于……

食物，小熊證明自己能夠提供食物。

沒錯，林棋承認自己的腦袋在那一晚上通暢的，現在他的腦袋絞盡腦汁，可能也無法得出這樣的結論。他做出了這樣一個看起來幾乎行不通，但又充滿了邏輯的推理。

首先，小熊（還包括了那只成年公熊，在儀式之中，父親往往是孩子的見證者和保護者，那天晚上豎井發生的事，正是如此）是在進行一個儀式。在這個儀式里，小熊向井里投擲了一塊石頭，石頭上長的并不是真菌，而是地木耳之類的藍藻。

投入到井水里的石頭，被認為具有食物的價值，藍藻可以在井水那樣的環境里生存下來，在熊的大腦里（它將藍藻誤認為是真菌，石頭上的“真菌”，會長成真正的蘑菇，變成了食物）。

所有的儀式中，象征意義是最大的，這里的象征意義是，這代表著小熊已經能夠向秦嶺之中的那位神靈，提供神靈所需要的食物。

在豎井中，林棋本來就見過蘑菇，有些掃把菌，可能就是被某些動物帶入到豎井里培養的，豎井對于很多動物們來說，是一個安靜的蘑菇培養基地。

有什么作用呢？

你已經看到了，蘑菇對于神靈們來說，可能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食物。

在人類的早期食物，食物是供奉給神靈們最好的東西，因為人類相信，食物是保證人活下來的基礎。

宰相這個詞，在人類的早期，在人類的家庭，負責宰殺牲口向神靈們提供食物獻祭的人。從中可以看到，食物對于神靈的重要性。

而小熊闖入到豎井里的意義就是，小熊證明了自己是一只可以向神靈提供食物的生物。

而且，不論是小熊還是它的父親，都是知道秦嶺之中住著一位神仙。

秦嶺，豎井之中。

秦嶺的秋風，偶爾會從一個不知名的角落里竄了出來，在井下的甬道之中涌動著。

大半年前的記憶，慢慢地從林棋的內心深處涌了出來。

他與馮娟不同，他是知道的真相的。他這一次來到秦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