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變色,大部分的顏色,是由淺及深。
“我就知道一種,”張一晨說道,“牽牛花。牽牛花的顏色在早上是藍色,中午是紫色,晚上有可能變成了紅色。那是牽牛花的花瓣里含有花青素,在堿性的環境中呈藍色,在酸性的環境中呈紫色。陽光下,花青素產生的酸堿指數的不同,讓花瓣出現不同的顏色。”
“說得沒錯。”林棋在心里說道,他還知道一種會變色的木芙蓉。早上花瓣雪白,中午轉為粉紅色,到了晚上變成了深紅色。同樣也是花青素里的酸堿度變化產生的變色效果。
說到這里,秦嶺杓蘭在目擊狀況下的變色,顯然不符合花青素與陽光產生的光合作用后的酸堿度變化。因為秦嶺杓蘭花瓣變色,不是在長時間的光合作用下形成的,而是在被人類發現后的突然變色。
這種變色的狀況,不是花青素造成的,原因可能會更加復雜。
“沒有可能是看錯了?”張一晨問道。
“連續變換了三種顏色,是很難看錯的。”林棋說道,“這三種顏色中,除了紫色與深藍色還有點相似外,黃色與另外兩種顏色,幾乎完全不同。”
“只是很好奇。”張一晨笑著說道,“為什么沒有變成紅色?”
雖然是帶著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但是話里卻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態度。張一晨提出了一個很認真的問題。
不過,還是接著往下讀去吧。
“有人說,秦嶺杓蘭根本就不存在,有過的幾十起目擊證據之中,沒有一起被記錄下來的實錄(缺少照片為證物)。但是在1987年,一支考察大熊貓生存環境的考察隊,從洋縣前往華陽鎮,從華陽鎮再向東,準備前往佛坪。”
“這支考察隊是混合編制,既有當時正在農學院教書和上學的師生,也有媒體記者,還有國外基金會的一位攝影師,他們帶上了三位向導。這支大約十人的隊伍從華陽鎮出發后,一直向東行走,沿著馬尾山間的峽谷行進著。”
“馬尾山是興隆嶺的東麓,這是比較常見的褶皺山的地系,但是不常見的事,整個山體像是一塊巨大的蛋糕,蛋糕上滿是深淺不一樣的溝壑,山與山似乎是緊緊相連在一起的。隊伍一路上其實很順利,雖然是七月天,但是沒有下雨。”
“隊伍在馬尾嶺行走大約三千米,突然之間,隊伍中有人驚呼道,前面好像有東西。結果所有人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熊,正慢悠悠地站起了身體。大家都很興奮,這種成年公熊一般只會在覓食時才能看到,當然有時候,公熊在保護自己的家人的時候,也可以見到。不過,一般來說公熊沒有雌雄顧家。”
“考察組當然很興奮,這是典型的亞洲黑熊,因為熊的胸部像傳說中的包公額頭一般,長了一個月牙形的白色標志;秦嶺的黑熊是亞洲黑熊中的中等身材,它的身材和體重比東北的黑熊要略微矮上十幾厘米,但是比馬來熊要高上二十多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