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在她指令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大人們,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個字。
于是蘇小薔不再看他們,抱著江疏-->>影,徑直從他們讓開的通路走過,踏上了向上的樓梯。
而蜷縮在她懷里的江疏影,心臟卻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撞擊著單薄的胸膛,發出擂鼓般的悶響。
——我是她的?
這句話在江疏影混亂的腦海中反復回蕩。
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和難以喻的羞赧,瞬間充斥著江疏影全身上下。
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人認可和呵護,江疏影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不正常的薄紅。
他下意識地將臉更深地埋進蘇小薔的肩窩,攥著她衣袖的手指收得更緊,指節都微微泛白。
這一刻,望著蘇小薔的側臉,江疏影不知道為什么,有了一種想法。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就這樣一輩子在蘇小薔的懷里。
而蘇小薔并沒有注意江疏影的那泛起薄紅的臉,腦子里全是別的事情。
接下來路途坎坷,她承認那些少年說的對。
帶著這么行動力很差的人確實并非良策。
但她喜歡聽江疏影唱歌,過去的時日,那些歌聲陪伴了很久。
而且江疏影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像是多來不及盛開救枯萎的花,所以她選擇,救!
畢竟,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啊!
終于,蘇小薔帶著他們沖出了地牢壓抑的入口,回到了相對“明亮”但同樣混亂的b區走廊。
眼前的一幕讓江疏影微微睜大了空洞的眼睛。
走廊里,約莫有三十幾個年紀不等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起,他們大多衣衫襤褸,身上帶著傷,眼神卻不再麻木,而是燃燒著興奮,以及孤注一擲的兇光。
他們手持著搶來或撿到的簡陋武器——警棍、斷裂的金屬條、甚至是從守衛身上扒下來的槍,自發地形成了一種粗糙的陣型。
而站在最前方領頭的,是一位戴著斑駁的眼鏡,瘦削而斯文的少年
——白諭
白諭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蘇小薔身上,隨即又掠過她懷里那個陌生的,奄奄一息的身影,鏡片后的眼神幾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
蘇小薔抱著江疏影,腳步不停,徑直走向白諭。
“白諭哥哥,所有都按照我說的,準備好了嗎?”
白諭他微微頷首,聲音清冷而簡潔的匯報起來。
“東側通道的巡邏隊已被引開,西側有三支武裝小隊正在靠近,但被我們制造的假動靜暫時拖住了。”
“而通往a區的主通道前,最后一道防線是您說的那種特戰隊伍,全副重火力,固守大門。”
白諭匯報條理清晰的話語,仿佛早已將整個b區的布防刻在了腦子里。
蘇小薔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眼神中多了絲認可。
“好,做的好。”
那抹熟悉的,帶著瘋癲與篤定的笑意再次浮現在女孩的面龐。
蘇小薔環視了一圈周圍那些望向她的,充滿依賴與狂熱的眼睛,揚起了聲音。
煽動性的話語,清晰地傳遍走廊。
“各位!我們沖破b區的路,只剩下最后一道坎了!”
“那些大人以為就能把我們堵死在這里?做夢!現在,所有人,跟著我——”
蘇小薔深吸一口氣,一只手猛地向前一揮,指尖筆直地指向走廊盡頭的合金大門方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一切的決絕。
“出動!直沖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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