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
像是說了一個已知的真相呢。
見沈知微不滿意,「紙扎鋪」繼續說:
“他將我們放在體內,構建一座「有去無回之地」,但是如果只有兩個詭異的地方不會算作城市,不算城市的話,他自會放棄寄生這里的。”
“所以你可以放過我,不影響你離開。”
「紙扎鋪」求生欲拉滿,卻讓沈知微覺得很怪異。
“你怎么這么怕死,我看別的詭異都視死如歸,你也是特殊詭異?”
“也?”
「紙扎鋪」捕捉到什么關鍵信息,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沈知微身后的笑臉先生并未殺死她而是同她一起吃掉別的詭異,對詭異而已經算作特殊。
可他不是詭異哲學家,沒必要考慮這些復雜的倫理問題,他的目的是活下去。
“是的,我是特殊詭異,留下我能幫你逃出去,我保證。”
他甚至能因此撒謊。
反正規則里沒有不能撒謊這一條。
沈知微扭頭再次看向笑臉先生,似乎在尋求他的建議。
無論是理性還是感性她都暫時無法對「紙扎鋪」下手。
理性上他是最了解「彼岸」的詭異,殺光詭異能逃出「彼岸」的信息也是從他口中得到的,若能合作,或許能事半功倍。
感性上他并未真正害過沈知微,甚至如他所說害怕沈知微死去還做了不少防護措施。
但他當真是完全“正確”的好詭嗎?
盡管沈知微對「彼岸」的真相一無所知,但能從別的詭異口中得到“一致對外”的評價,不論是因為害怕、利益、感情,「紙扎鋪」作為「彼岸」的一份子,如此輕易背叛。
就算是經常給同事兩肋插刀的問米婆都拒絕回答離開彼岸的方法,并簡稱“「彼岸」永不墜落”。
「紙扎鋪」如今愿意同她合作,日后會不會也背叛她。
或者說他現在只是為了存活的權宜之計。
一旦活下去,他會立刻背叛。
已經被忽悠過一次的沈知微無法毫無保留地相信陌生人。
更何況他沒有和沈知微一樣的目的,連共同的利益都沒有。
無法做出抉擇的沈知微想把選擇交給笑臉先生,盡管他也是詭異,他是和自己站在一邊的家伙,他這么久都沒有確認「紙扎鋪」是客人還是入侵者,想必他也在思考。
她想聽聽他的想法。
笑臉先生笑著:“客人,這是你該選擇的,他,是你邀請的客人嗎?”
又把問題拋給沈知微。
「紙扎鋪」確定沈知微有最終票決權后竟跪在她面前,僵硬的紙人匍匐在她腳下:
“我真的可以合作的,嗚嗚嗚,只要你同意了,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
“說來說去就這么幾句話,你說的都是我知道的事,想要我放過你,也得給出誠意呀。”沈知微說。
“關鍵是我給不了啊,我要是說了會死的。”「紙扎鋪」哭唧唧。
「紙扎鋪」是她抓過來求生欲最強的詭異,帶來的信息看似很多,實際一點也不多。
但很顯然他知道關于「彼岸」的信息。
可她怎樣能避開「彼岸」的規則從「紙扎鋪」口里得到這個信息呢?
“客人,他,是你邀請的客人嗎?”
笑臉先生-->>的話在身后響起,提醒沈知微要做出決定。
她可以現在殺死「紙扎鋪」,讓笑臉先生得到提升,再繼續按照計劃最終離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