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上前,試圖推開這棟建筑的門。
門卻依舊紋絲不動,窗戶也不是能從外部打開的模樣。
不光是面前這棟,所有復制粘貼般的建筑都一樣令她無從下手。
那這復制和沒復制區別在哪?
她后撤幾步,仔細觀察眼前的建筑。
這依舊是一棟中式建筑,在這之前她一直認為古代房門只有皇宮那些是推不動的。
現在看來,還是見識太少了。
沈知微湊上窗前,想用手指戳爛窗紙,從外側觀察里面的情況。
可這窗紙如同鋼鐵一般,沒有絲毫紙張的柔軟感,手指觸碰時仿佛碰到一層堅硬的屏障。
她在周圍轉了一圈。
不必擔心找不到原來的建筑,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一模一樣的。
對任何建筑動手腳,別的建筑也會同時修改。
她很快便在兩棟建筑之間的狹小縫隙里看到一張被貼在墻壁上的紙。
她試著伸手,墻縫太小,她最多伸出一個手掌。
即便拼盡全力也差一點才碰到紙。
本能告訴她這張紙一定是這條街上建筑的游戲規則,如果能找到,也許不用等到夜晚,她便能確定自己的結論。
用蠻力碰不到,她只能想點陰招。
如果詭異世界也遵守物理規則的話,她倒是有個辦法。
沈知微將手伸入縫隙,通過上下搖動手掌,帶起一道微風。
靠近沈知微的氣壓便小,遠離沈知微的氣壓變大,便會將紙試著往這邊壓。
她不斷調整自己的頻率與角度,功夫不負有心人,也多虧牛頓在管詭異世界,她成功碰到紙張。
即便只是邊邊角角,她通過手指挪動也能將紙送出。
順利拿到紙張后,沈知微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里面蠟筆畫著一幅畫。
畫風粗糙,是只有小孩能畫得出的東西。
沈知微瞇起眼,仔細觀察,看圖說話。
第一幅畫上畫著三個人,三個全是女人。
不是她注意力驚人,而是兒童畫的刻板印象里,女人都是穿三角形紅裙子。
雖然她并不認可這樣的刻板印象,可這是詭異世界,是規則怪談。
一意孤行只會死得很慘。
很顯然,詭異讓她知道故事的主角是三個女人。
第一個女人身旁畫著箭頭,指向一個破舊的小屋,小屋門窗破損,連細節都能對上之前霸占整條「陰陽街」的建筑。
第二個女人箭頭指向一個密閉的小屋。
沈知微抬起頭,細節也能對上她面前的這棟建筑。
第三個女人箭頭指向一個很尋常的小屋,小屋的窗子是打開的,里面飄著香氣。
她并不能確認那便是“香氣”,她只是試圖用兒童的思維理解這樣的漫畫。
這是第一幅畫,第二幅畫,是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人。
人像被涂黑,他輕輕推開破舊的小屋。
他一腳踹開密閉的小屋。
他從窗戶爬進尋常的小屋。
最后一幅畫,畫了四個腦袋。
前兩個女人的腦袋上用紅色蠟筆畫了一個巨大的叉,緊隨其后的是黑腦袋。
唯獨第三個女人微笑著放在那。
漫畫沒有任何文字,那大概不算什么規則。
或許……是對她的提示?
沈知微很確信在這之前墻縫里并沒有發現任何紙張。
這樣的訊息是跟隨著這密閉的小屋一起到來的。
它像是告訴沈知微,你已經發現這里的彩蛋了,我將告訴你接下來的路怎么走。
漫畫里的小黑人一腳踹開密閉的小屋。
沈知微將紙條塞進口袋,抬起頭,盯著這她也沒招的建筑。>br>踹得動嗎?
她也不是沒用力推門,能踹開的小屋怎么可能推不開?
不過她沒否定這條訊息。
這可是詭異世界,她怎么敢和詭異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