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紙條上的規則。
離開這里的方式只有一個,找到那面無法映照出你身影的鏡子,與它對視十秒,所有鏡子都會消失,你便可以原路返回。
沈知微默數十秒。
好在不是讓她朝著鏡子大吼一聲之類的。
僅僅只是對視,錯誤也不會有危險。
不然她對視那么久的普通鏡子,早該沒了。
數到第十秒時,所有的鏡子同時消失,整個房間內僅剩下沈知微一人。
原本消失的門也重新出現在沈知微面前。
她有些悵然。
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有找齊全部的規則嗎?
沒有人能回答她,可她再留在這里也不會有答案,她只好嘆氣一聲,推門而出。
外面天空并非最初見到的一般漆黑,遠處天空已翻出魚肚白。
沈知微感到訝異。
她覺得自己沒待多久啊。
從完全漆黑的鏡屋內走出,她才覺得有些暈眩,蹲坐在屋前輕柔太陽穴。
但無論揉多久,都沒能讓她緩過來。
還是很不舒服。
她甚至有股不祥的預感。
無論是耗費腦細胞的計算,還是那重復著的鏡像們,都讓她十分頭疼。
在屋內她一心投入計算中,并無任何不適。
可現在從屋內離開,不適感悄然涌起。
一聲雞鳴響起,她都沒力氣回頭看一眼鏡屋是怎么變成原本的復制粘貼小屋。
更沒力氣抬頭眺望遠處的鬼怪居民如何消失。
她猛地往前撲,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果然堅持不住了。
鏡屋的計算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饑一頓飽一頓,睡眠極度不規律的生活終于反饋到她的身體上了。
暈倒只是遲早的事。
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還在想。
等會見到笑臉先生時,問問有沒有解決辦法吧。
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笑臉先生小屋的地板上。
唉?
她不應該正常站著進來嗎?怎么會躺在地上。
就算她暈倒,笑臉先生也不至于讓她躺著進屋吧。
多冒昧啊。
沈知微從地板上爬起,笑臉先生面帶微笑,“客人,你醒了?”
“你醒了”這種話她能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卻唯獨不能是笑臉先生。
從他寄生在她腦中的第一天起,只要她入睡,都是直接進入他的小屋。
她也早習慣如此。
見沈知微愣在原地,笑臉先生猜到她心中所想,回答:
“客人,我們是在你大腦最清醒的時候將你帶到這里,但很顯然,突然暈倒的你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清醒。”
“我們害怕客人出什么問題,才將你的意識帶到這里來,一旦有危險,我們會立刻解決。”
沈知微還沒緩過來,她茫然地盯著笑臉先生,有些癡呆:
“那……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