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輸液已經結束。
她被母親抱在懷中,迷迷糊糊地回到家,躺進她溫暖舒適的床上。
后來弟弟出生了,她再也沒有生過這一場病。
記憶會變得格外模糊,但母親的身影依舊清晰。
她怎么不知道母親重男輕女。
怎么不想要求弟弟也要遵守她那繁瑣的規則。
怎么不恨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唯一一次反抗的結果卻那么不盡人意。
父親還是那個父親,弟弟還是那個弟弟,母親還是那個母親。
“唉。”
沈知微難得地嘆了口氣。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多想些什么。
等到輸液瓶最后一滴液體送入沈知微的身體里,她冷靜地按下呼叫鈴。
做完一切,她躺在床上,陷入沉沉的夢境。
如果第二天6:00實施她的想法,那她今夜只夠選擇一個超能力。
但要推遲計劃時間,選擇兩個超能力。
早餐一定不會很美味。
思來想去,她還是選擇了“只要不說話就不會被注意”的超能力。
“客人,您好像有些惆悵。”
笑臉先生笑著,這份笑容卻沒有那么讓人不適。
“是吧,畢竟生病都得自己照顧自己,雖然說這并不是真的生病。”
沈知微說著,思維卻忽然跳脫。
“詭異也會生病嗎?”
便利店的詭異客人可以解釋他們也有所需要的東西。
那這醫院一樓的詭異病人又是為何在這停留呢。
與其在那想來想去,不如直接問詭異本詭。
笑臉先生沒有絲毫猶豫,他回答道:
“客人,詭異當然會生病。”
不等沈知微再往下追問,笑臉先生有很強的自我服務意識,繼續道:
“不同詭異的不同分身會有不同的行為,有著不同的設定,他們之間也許會互相迫害,導致詭異本體的受傷。”
沈知微想起溫馨的家里的某種殺死詭異的辦法。
“可詭異怎么會容忍自己殺死自己呢?他們不是很想殺死其他詭異嗎?”
“那人又為何自殺?”
笑臉先生極為罕見地反問。
搭配上他那一成不變的笑容,沈知微竟一時間產生恐懼。
這份恐懼有很快消散。
笑臉先生不是敵人。
至少暫時不是。
“人是因為所遇到的事和人,他們一定受到天大的委屈才會選擇輕易地結束他們的生命。”
沈知微很認真地回答。
笑臉先生順著她的話道:“詭異誕生于人類,人類的所有負面情緒都在詭異身上有體現。”
“恐慌、憎恨、不甘、憤怒……”
“人會因此死亡,客人又為何會認定詭異不會呢?”
沈知微不置可否,“笑臉先生,您真是個哲學家。”
莫非他的真相也是和哲學有關的嗎?
“并非如此,客人,我們只是希望您走出負面情緒。”
“您接觸太多的詭異,很難不被他們所影響,若客人您決定去死,我們可要跟隨客人而去了。”
“知道了。”沈知微只是聯想到過去而已。
緬懷過去并不代表沉溺過去。
沈知微還是很分得清的。
她從笑臉先生的話中嗅到一絲信息:
“我和詭異接觸太多會被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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