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躲在大樹后,大氣都不敢出,心臟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膛。
劉恒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雙手死死地抓住秦耕的手臂,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秦耕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樹外野象的動靜,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此時,外面的野象群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躲避而輕易罷休。
那頭公象繞著巨石緩緩踱步,每走一步,地面都跟著震動一下,它的鼻子在空中不斷地揮舞,似乎在尋找著兩人的蹤跡。
突然,公象用鼻子卷起一塊大石頭,朝著巨石砸了過來,“砰”的一聲巨響,石頭砸在大樹上,濺起的木屑讓兩人本能地縮緊了身體。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個辦法引開它們。”秦耕壓低聲音,在劉恒耳邊說道。
“可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劉恒眼中滿是無助。
秦耕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旁邊有一條狹窄的溝壑,溝壑里堆滿了枯枝敗葉。他靈機一動,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又從背包里拿出一塊毛巾,迅速將毛巾纏在一根樹枝上,蘸上一些隨身攜帶的酒精,點燃后用力扔向了不遠處的灌木叢。
瞬間,灌木叢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借風勢,迅速蔓延開來。野象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嚇了一跳,紛紛往后退去,發出慌亂的叫聲。
“趁現在,我們沿著溝壑爬出去!”
秦耕拉著劉恒,迅速鉆進了溝壑。他們在枯枝敗葉中艱難地爬行,鋒利的樹枝劃破了他們的皮膚,荊棘刺進了他們的手掌,但恐懼讓他們顧不上這些疼痛。
這時,工作人員行動起來了,他們制造了很多聲音,山谷里的喇叭發出尖銳的叫聲。
劉恒的工作人員要接近劉恒,但被阻止了。
大象在后撤。
退到了溪水的另一側,然后轉頭慢悠悠地往上坡爬。
劉恒的警衛第一個來到劉恒身邊。
劫后余生的慶幸讓他眼眶泛紅。
此時,劉恒的頭發凌亂不堪,幾縷發絲黏在滿是塵土和汗水的臉頰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后結成一綹一綹的,活像一片片枯萎的水草。
臉上一道道黑灰的污漬交錯縱橫,那是在慌亂躲避野象和穿越溝壑時留下的“印記”。
他的衣褲更是慘不忍睹,上衣被荊棘劃開了好幾道大口子,衣角參差不齊地耷拉著,褲子膝蓋處撕開了兩個大洞,露出滿是擦傷和淤青的膝蓋,周圍的布料也沾滿了泥土。
秦耕的模樣也好不到哪兒去,頭發如同鳥巢一般,肆意張揚地豎著,幾縷干草還夾雜其中。
臉上除了塵土,還有被樹枝劃破的血痕,衣服扣子掉了好幾個,領口大敞,露出臟兮兮的胸膛,衣服上還沾著幾片枯葉和草屑。
褲子被扯得變了形,褲腳處滿是泥水,走起路來,褲腳隨著他的動作甩來甩去,不斷有泥水濺出。
秦耕和劉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秦耕,這次可太刺激了!我還以為真要交代在那兒了。不過你別說,這人生啊,還真是充滿意外,上一秒還美滋滋地看風景,下一秒就和死神肩并肩了。”
秦耕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苦笑著說:“某年某月某日,兩廣總督劉恒被大象追趕,掉進泥坑,狼狽不堪,險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