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童文潔這邊已經安排妥當，秦航也就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昨晚沒回家，宋倩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催問。

要是今早和童文潔一起回去，反倒不好解釋。估計童文潔那邊也難開口。想到這里，秦航整理好衣著，對童文潔說道：你先回吧，我得去把投給羅蘭公關的資金撤回來。

秦航手頭的流動資金本就不寬裕。若能收回那三個億的投資，資金周轉就充裕了。有了這筆錢，他就能在股市大展拳腳，而不是小打小鬧。

說完這話，秦航徑直轉身離開房間。

望著秦航離去的背影，童文潔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方圓的未接來電。雖然心里有些愧疚，但她很快甩開了這種念頭。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

她撥通了方圓的電話。

文潔，你沒事吧？昨晚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喝多了，在酒店睡了一晚，這就回去。

那你開車慢點。

嗯，回去有事要和你商量。

掛斷電話，童文潔看了眼凌亂的床鋪，轉身離開了房間。

秦少，羅蘭公關的雷總確實令人失望。幸好您的資金還沒轉過去，不然我們可就虧大了。

秦航此時已經找到了負責這項投資案的律師。

看完昨晚的視頻后，秦航直截了當地向律師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這位律師本就是秦航的私人顧問，自然以他的利益為先。既然秦航決定撤銷對羅蘭公關的投資，再加上手頭握有確鑿證據證明是羅蘭公關自身的問題，終止合作也就順理成章了。

簡單交代幾句后，這件事便塵埃落定。

臨走前，秦航忽然想起一事，叫住律師問道：“對了，你在投資圈人脈應該挺廣的吧？”

他可沒打算輕易放過雷蒙德。這種敗類若不付出代價，他心里實在不痛快。

律師點頭回應：“確實認識不少投資人，秦少的意思是？”

“把這件事散出去，尤其要讓其他投資人知道羅蘭公關那位雷總的所作所為。我想，沒人愿意把錢押在一個隨時可能進監獄的家伙身上。”

律師立刻會意：“明白。不出兩天，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圈子。羅蘭公關的二輪融資肯定泡湯，首輪的投資人估計也會撤資。”

秦航的目的很明確——徹底搞臭羅蘭公關。這家公司本就是做公關業務的，如今自家后院起火，誰還敢找他們合作？一旦投資者得知內情，必然紛紛抽身。到那時，羅蘭公關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行，剩下的事交給你處理。資金退回后，扣除手續費，其余轉到我賬戶。”

“好的，秦少。”

這次投資并未實際完成，秦航原本無需支付律所任何費用。但為了讓律所協助抹黑羅蘭公關，他并不介意支付100萬手續費——畢竟即將獲得系統白送的3億資金，這點開銷微不足道。況且這位律師能力出眾，日后處理事務還用得上，值得長期合作。

秦航徑直走出律所大門時，收到百萬酬勞的律師親自將他送到門口，并提前安排好了律所專車等候。

秦少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系，我24小時待命。

有需要會找你。

秦航簡短回應后乘車離去。

***

文潔，電話里說有事商量？方圓迎上剛進門的妻子。他仔細打量童文潔，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我辭職了。

什么？方圓瞪大眼睛。

已經離開羅蘭公關，會盡快找新工作。童文潔避開丈夫探究的目光。關于秦航在酒店提及的事，在未確定前她選擇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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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潔，我明白你在公司肯定受了不少小金的刁難，可你想想咱們家現在的情況。”方圓眉頭緊鎖，“每月光房租就要一萬多，方壹凡和磊兒的補習費也不是小數目，你現在辭職家里怎么辦？”

童文潔怔住了——結婚這么多年，她頭一回見方圓對自己發火。

從前她提辭職時，他從來都是笑著說“隨你高興”的。此刻丈夫反常的態度像根刺扎在她心口。

“不是還有你嗎？”她攥緊沙發墊，“你剛升職加薪，工資夠撐一陣子的。”

“我……”

方圓喉結滾動著。三天前總監拍他肩膀說“整個部門優化”時，他確實以為要集體裁員。可最后人事只遞給他一個人的解聘書——連辦公桌都不用收拾，刷卡權限當場失效。

這事他只告訴過橋衛東。本打算等找到下家再坦白，誰知妻子竟先遞了辭職信。現在兩個無業游民要怎么應付下個月的賬單？

“方圓。”童文潔突然扳過他肩膀，“你不對勁。”

二十年夫妻讓她能嗅出丈夫每個表情里的破綻。此刻他躲閃的眼神，簡直像當年偷偷把發燒的方壹凡藏進被窩還嘴硬說“孩子沒事”時的模樣。

“真沒事，就是突然聽你說辭職嚇一跳。”方圓扯松領帶。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真沒有。”

浴室水聲響起后，方圓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水珠正順著玻璃門往下爬，像他們銀行卡里即將消失的存款數字。

方圓不清楚童文潔究竟遇到了什么狀況，但既然她已經決定辭職，他也無能為力。

方圓深知童文潔性格急躁，被自己親手培養的人背叛后選擇離職，完全在情理之中。至于其他方面，他暫時無暇多想。

得趕緊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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