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屋內燭火明亮。
    黎洛翻閱著手中的札記,手邊筆墨齊全,不時在紙上記下幾句什么。
    青黛叩門入內。
    “太子妃,有人放在院中石桌上的。”
    能悄然往太子府后院放東西,李箏瀾的能耐比她所猜想的還要更大。
    信紙展開,上面是李箏瀾許諾的好處。
    黎洛只是囫圇掃過,將信紙湊近燭焰,火苗倏地騰起,將紙張吞噬。
    “太子妃?”
    青黛疑惑。
    難道她晾著李箏瀾,不是想讓對方服軟?
    “還不到時候。”
    衛凜烽可還沒來得及動作。
    就是要讓李箏瀾坐立難安才對,他越不安,對黎洛的戒備就會越低。
    接連幾日,李箏瀾的人發現,有人一直在五皇子府外窺伺。
    “幾天了,你們連盯著府上的人都抓不到?”
    李箏瀾氣的不輕,恨不能一人一腳,將他們全都踹翻。
    “殿下,非是屬下不用心,而是那些人十分狡猾,無論是提前設伏,還是背后包抄,對方都像是提前得到消息,每每咱們的人過去時,都已經沒影兒了。”
    李箏譽這是盯上他了啊。
    “罷了,下去吧。”
    李箏瀾擺手,讓屋內跪著的人退了下去。
    看來,黎洛的話確實沒有夸大,這次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就要提前和李箏譽對上了。
    山上的人衛凜烽已經重新安置,如今那里就是一座內里被挖空的山,隨便誰去查,也不會有收獲。
    隔日,李箏瀾備了一份厚禮,上太子府拜訪。
    “皇兄,喬遷之時我府上有事耽擱了,沒能上門,今日特來補上。”
    李箏瀾抬手,示意身后仆從將東西抬上前。
    六口大箱子,且不論里面裝了什么,看起來就十分大氣。
    “你倒有心。”
    李箏譽只看一眼,視線沒有過多停留。
    兩人坐在前廳,下人躬身入內奉茶。
    “弟弟今日前來,還有一樁事想問問皇兄的意見,這才厚著臉皮上門叨擾。”
    李箏瀾面上帶笑,“父皇前兩日召我入宮,語間提及了娶親之事,皇兄知道,我母妃去的早,這事情恐怕還需勞煩皇后娘娘……”
    “此事愛莫能助啊,五弟。”
    李箏譽等到他說完,裝模作樣地嘆口氣。
    “母后這些時日身子不大利爽,太醫叮囑不可勞神,你也知道,相看之事最是勞人。”
    話說到這份上,李箏瀾也有些頹喪。
    “那就不好辦了,蕓妃娘娘雖有協理六宮之名,可也是產期將近,萬萬沒有驚動她的道理,不若——”
    李箏瀾似是想到什么,神情微動。
    “皇兄,此事不如就勞煩皇嫂幫著操辦?”
    黎洛?
    李箏譽下意識就要反駁,卻想到,只要應下這件事,就能順理成章干涉李箏瀾的婚事。
    左右他懷疑李箏瀾,何不借此機會,安排人在李箏瀾身邊。
    “還需問過她的意思,你且坐著,孤去見見她。”
    李箏譽將李箏瀾留在廳內,自己往沁芳苑去。
    慪氣這么久,那一茬也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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