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箏譽第一反應便是不信,隨手一翻,卻真覺得有些陌生。
    再看名字,是一位大儒的手札,并不對外公開。
    衛凜烽為他做到了這份上?
    這下是真不怪李箏譽多思,確實像是衛凜烽要站隊了。
    可惜了,他要是讓人即可突襲,到燕棲殿去一趟,就會知道衛凜烽真正偏向的是誰。
    他只得了幾本手札,真正的好東西可都在黎洛案上。
    “竟能拿到這位先生的札記,王爺沒少費心吧?”
    黎洛“嘖嘖”兩聲,示意青黛將之妥善收起,以免被收拾屋子的宮人不慎發現。
    其中內情聽風自是不知,只是搖頭。
    黎洛好心情地勾唇,“今兒莊子上不是送來了些野味么,讓廚房用些心,都往東宮送去。”
    李箏譽自持身份,吃食上并不愛野味,只除了最珍稀那幾樣,其余總覺得是小門小戶才看得上。
    因而,見到桌上出現的菜肴,李箏譽不禁蹙眉。
    “今日膳食怎么準備的?”
    宮人一愣,如實道:“是莊子上送來的,太子妃叮囑趁新鮮上桌,換換口味。”
    李箏譽臉色不大好看,因為衛凜烽在,不便說什么,卻給黎洛記上一筆。
    傍晚時分,李箏譽風風火火行至燕棲殿。
    “你今日怎么回事?”
    她行事素來穩妥,什么時候出過這樣的疏漏,很難讓人覺得不是故意。
    黎洛嘆了口氣。
    “殿下,桌上亦有合您口味的菜肴,那幾道野味是個王爺準備的,臣妾讓人打聽過,攝政王府每月都會獵些野味。”
    “王爺這些日子對東宮盡心,咱們幫不上王爺什么,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如此不是讓人寒心?”
    李箏譽還想反駁,說一頓飯能代表什么,卻知道黎洛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收攏人心常常是在小事上先打基礎。
    滿肚子火氣就這樣被輕描淡寫澆滅,黎洛甚至反過來說教李箏譽。
    “殿下,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喜怒都在面上,豈不是隨意就能讓人揣度自己的心思?”
    “孤——”
    李箏譽一噎,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兩人究竟誰才是上位。
    “湘兒封側妃的日子定下沒有?”
    “已經定下了,在六日后,也差人去請了良媛的父親,人正在回來的路上。”
    沒想到黎洛這般好心,李箏譽詫異地看她。
    “殿下還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你看著辦就是。”
    兩人正說著,侍衛在外求見,進門就跪了下來。
    “太子妃娘娘,殿下,良媛、良媛的父親被人戕害,屬下等人到時,屋內只剩下尸身……”
    砰!
    門外響起重物落地聲,緊隨著的,是沅兒的驚叫。
    “主子!”
    李箏譽和黎洛一同轉頭,就見林湘兒倒在地上,上半身被沅兒半抱半扶。
    黎洛下意識就要上前,看見李箏譽動作更快時,放緩了腳步。
    “良媛過來,怎么無人通傳?”
    院中宮人紛紛垂首,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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