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曜冷嗤一聲:“本王勸你適可而止!”
他的鼻翼噴著熱氣,漆黑的眸子仿若寒潭。
另一只手從腰間拔出佩刀,一把插進了桌面。
桌上的千里眼被撞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摔壞了。
周身的氣息瞬間沉了下來,仿佛對他再做出過分的事,他就會一刀將人劈成兩半。
蘇舒窈心底卻沒有一絲懼意。
殿下好似紙作的老虎,故意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實際上,手也沒縮回去,任她捏著。
一點不嚇人,反而想要更加過分。
蘇舒窈順勢扣上他的手。
十指緊扣她還不滿足,翻來覆去地細細摩挲著,不放過任何一塊皮膚。
明明做著過分的事,嘴上卻道:“殿下好兇。”
楚翎曜:“”
蘇舒窈笑了:“殿下是不是覺得我恃寵生嬌?”
楚翎曜半仰起頭,目視前方。
不知道是因為戲臺上的熱鬧吸引了注意,還是單純不敢和她對視。
“不算愚鈍,尚且還有一絲自知之明。”
蘇舒窈拉著他的手,輕輕碰了碰臉頰:“都是殿下把我慣壞了。”
楚翎曜:“”
“殿下的手,怎么那么熱,都出汗了。”蘇舒窈得寸進尺:“黏糊糊的,換一只手握,好不好?”
包廂里的空氣不流通,越來越悶,楚翎曜只是坐了一會兒,便感覺渾身要出汗了,好似坐在一只蒸籠里,每一個毛孔都冒著熱氣。
被她扣住的那只手,像是被閃電擊中,酥酥麻麻的電流順著筋骨皮肉,來勢洶洶地往心口、小腹鉆。
這種感覺好奇怪。
他似乎是病了。
還病得不輕。
忽然,包廂外傳來敲門聲,曖昧的氛圍被打斷。
楚翎曜眉心微微蹙起。
通往心口的電流被截斷,他的病忽然就減輕了癥狀。
蘇舒窈有些不高興,轉頭問了一聲:“誰呀?”
“蘇大小姐,是我。”薛千亦的聲音響起。
“薛姑娘不好好看戲,到我這里來,有何貴干?”蘇舒窈動也沒動一下,身體力行表示,不歡迎對方。
薛千亦卻跟沒聽懂似的,繼續說道:“梨園發的小冊子,我瞧著有趣,專程來給蘇大小姐送一份。我還帶了果子,特地給蘇大小姐送一份。”
一副不開門就不走的架勢。
“我可不敢用薛姑娘送來的吃食。”
蘇舒窈傾身朝著楚翎曜靠過去,壓低聲音:“薛姑娘是殿下的準妃,薛姑娘要是看到殿下和我待在一起,會不會罵殿下不知廉恥?”
楚翎曜冷聲道:“薛千亦欺軟怕硬,只會罵你,不會罵本王半句。放手,本王把她趕走!”
蘇舒窈可不想放開。
她捏了捏他的手。
原本的冷白皮被涂上一抹淡粉,手被捏紅之后,給人一種軟萌可欺的感覺。
“殿下明明那么軟,一點也不硬。”
楚翎曜:“”
蘇舒窈把玩著他的手指:“殿下,要不要打開門,讓薛姑娘看一看,殿下對我有多么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