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躲到大樹后面,豎起耳朵來。
蕭炎的眸子側了側,隨后斂目,唇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
張茹雪眼含希冀地看著蕭炎,“蕭大哥,你說句話啊,你沉默是不是因為我說的不對?”
想到這種可能,張茹雪破涕為笑,“蕭大哥,我知道你不會隨隨便便喜歡上一個人,你娶她全是你家里人逼著你的,現在你完成任務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瞧瞧我?我,我只想陪著你,哪怕無名無分,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便心滿意足。”
一句句癡情肺腑之敲在了陶若云的心頭。
她說她為何說了那么多好聽的話,這蕭炎卻無動于衷,原是有人比她說的話更好聽。
瞧他無動于衷的冷硬面龐,陶若云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女主使了什么法子,能讓冷硬的石塊化成一灘春水。
要不,這男人不搶了?
他們有過肌膚之親,那日那等情形蕭炎也沒狠心將她扔下。
只要她以后不作不鬧,按著目前情形和蕭炎性子來看,該是不會再趕她離開。
等日后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站穩腳跟,和離也使得。
這般想著,她忽的心頭一松,連偷聽的念頭都沒了,踮著腳轉身離開。
蕭炎的耳朵動了動,眉頭皺起。
“蕭大哥,蕭大哥?你可聽見我說的話了?”
蕭炎抬眸,眸光如冰潭一般,“沒有。”
張茹雪扯著帕子的手一緊,“我說了那么多,蕭大哥你……”
“張姑娘慎,我與你并無血緣,這聲蕭大哥便算了。”蕭炎聲音冷硬,“不管因何緣由,我已成婚,不宜與女子獨處,望張姑娘自重,以后見到蕭某自行繞離,非如此,蕭某落了張姑娘臉面,也與蕭某無關。”
說罷,他抬腳大步離去。
張茹雪咬住嘴唇,淚噼里啪啦地掉落下來。
為什么他的蕭大哥不愿意看她一眼?他難道忘了他曾救過她,他對她該是不同的啊!
一定是那個妒婦使小性子,蕭大哥才會如此。
她絕對不會放棄,早晚,蕭大哥會休了那個妒婦,迎她進門。
陶若云回來坐到白愫愫身旁,蕭張氏瞧她一眼,“老三呢?”
陶若云搖頭,“兒媳不知。”
“你不是去尋人,沒尋到?”
陶若云又搖了搖頭,她哪是去尋人,只是想解手,不好當著眾人的面那么說,這才扯了尋人大旗。
蕭張氏哼了一聲,“再等等,等老三回來了再開飯。”
“嗯,一家人是該齊齊整整的。”蕭大壯點頭,手指在煙鍋子上按了按。
抬頭看向一側,正好和挨著蕭家的劉江對上眼,劉江倒了一碗酒顛顛送過來。
蕭大壯起身接酒,劉江按他坐下,一口一個老大哥地叫著,兩人說了兩句話,劉江回去。
蕭大壯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辣得他嘶了一聲,眉眼卻舒展開。
進了山,就是到了他家老三的地盤,村里人指著老三指路開路,對他這個爹也是敬重著。
要是能一直過這樣日子,也不錯。
蕭張氏可不知道自家男人肚子里的小九九,抻著脖子望著盼著。
陶若云眼睛動了動,余光掃見蕭炎的身影,笑道:“回來了。”
蕭張氏一轉頭,臉上帶了笑,瞅著走到近前的蕭炎輕聲道:“又去哪了,下次再走遠可得提前說一聲,沒得叫我和你爹擔心。”
那夜也是,她醒過來,城內漫天大火,身邊便不見三兒子和兩個媳婦的身影,可將她嚇壞了。
好在老二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一再保證不會有事,否則她怕是要一頭撞死在那城門上。
對蕭張氏,蕭炎尊敬有余,親近不足,只點頭應了一聲“是”,轉身在陶若云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