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法寶!
「凌霜花!」
眾花氏子弟見了這花枝都是一喜。
本以為這件法寶一出,老和尚至少該動了吧?
下一刻卻是更加驚駭。
老僧依然不動不避,拈花微笑。
這殿中處處都結了厚厚冰霜,只他周身數尺,始終如舊。
「無名火起,心滿嗔念,女檀越,你也看不得。」
老僧搖搖頭。
謝靈心心中一跳,靈光一閃,連忙叫道:「把法寶收起來!」
叫也叫不及了,花寶嘉和他也沒這默契,不會立馬聽他的。
謝靈心叫出聲的同時已經將玄鶴結界放了出去,劈手奪下那花枝。
老僧和花寶嘉都是一愣。
花寶嘉回過神來頓時怒道:「你干什么?!」
謝靈心此時將玄鶴碧色旌和那根花枝都收了起來。
老僧忽然露出驚嘆之色。
「這位檀越真是好悟性。」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花寶瑞若有所思。
花寶嘉面現迷色,旋即又怒道:「什么意思啊?姓謝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還我法寶!」
謝靈心沒理她,與老僧對視。
「小檀越如何看破?「
老僧開口道。
「大師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
老僧啞然笑:「阿彌陀佛――檀越慧根深植,可觀此畫壁。」
「喂!你們打什么啞迷!」
花寶嘉更暴躁了。
謝靈心道:「佛祖曾于靈山說法,卻一字不,只是拈起一朵金花,舉在手中,默然不語。」
「有尊者迦葉,會心一笑。」
「佛祖欣慰,:吾有正法眼藏,涅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花寶嘉兩眼茫然,隱隱還在轉圈。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有老僧微笑以對。
說了你又不懂――
謝靈心嘆了一聲,無奈道:「當你看到花時,只是看到花,不起分別心,不加語,心有所悟,那就是禪境。
「佛陀拈花,我領神會,無需語,這正是相印。」
「拈花一笑,直指性,萬法歸,花開花落本是自然,性流露亦是自然。」
「師此刻本也是自然,你們的攻擊再多,也要落空,這也是自然。」
「佛陀拈起的不僅是朵花,更是直指的上妙法。」
「大師說人心千幻,境由心起,」
「句話,你不起半分他,不雜念,然就沒事了。」
「嘖!」
花寶嘉只覺得頭腦發脹,腦仁子一陣一陣地疼。
很想大喊一聲:別念了!
「你就直說我什么都不干不想就行了唄?說那么多有的沒的!」
謝靈心翻了個白眼。
死文盲!
「所以――你剛才是救我?」
花寶嘉也反應了過來,謝靈心剛才搶她法寶,是在救她。
她剛才若繼續動攻擊,恐怕現在消失的就是她了。
反而因為她的怒轉向了謝靈,反倒沒事了。
老僧輕輕一嘆:「既然檀越堪破了老僧的把戲,那老僧也不便再阻了,檀越若想觀看畫壁,自去看吧。」
花寶嘉叫道:「老和尚!別想就這樣蒙混過去!剛才那些人呢?快把他們放了!」
花寶瑞拉了拉她。
「干嘛?」
花寶瑞指了指西面的畫壁,嘆道:「你自己看吧。」
花寶嘉順著他所指仔細看去,突然驚呼出聲:「啊!怎么他們都在畫里?!」
剩下的其他花氏子弟也紛紛去看,頓時都是一驚。
里面多出了十幾個人,可不正是剛剛消失的?
而且他們還發現,那壁畫上的人物,竟然有很多都很熟悉。
一個個辨認過去,竟都是之前進來的花氏子弟!
謝靈心道:「先不必管他們,他們在畫里,反而更安全。」
花寶嘉懷疑:「你怎么知道?」
謝靈嘆道:「以師的神通,你們就算不信,又能做什么?」
這老和尚高深莫測。
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們這里的人加起來都不可能是對手。
花寶瑞道:「聽謝兄的吧,剛剛是他救了我們。」
眾人這時也回過神來。
是啊。
剛才要不是謝靈心阻止,他們都要向老和尚出手。
那時恐怕他們全都被關進這畫壁上了。
而且剛剛聽他說的那一番話,雖然聽不太懂,但很牛比就對了。
這人果然有點像老祖宗說的,確實不是他們能比的。
至少對這些古里古怪的東西的了解,比他們強得多。
在這域境里,或許聽他的才對。
花寶嘉也轉過彎來:「那現在怎么辦?」
「不是說了嗎?幻由作。」
謝靈心走到東面畫壁前。
文中有定:朱注目久,不覺神搖意奪,恍然凝想。身忽飄飄,如駕云霧,已到壁上。
如今,他也一樣。
只盯著畫壁看了一會兒,心意搖搖,人已騰云駕霧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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