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竟然有稱帝野心?”
冷青瓷發出一聲嘆息。
有驚也有疑。
“上古時代,可與現在的聯邦不一樣,男尊女卑,女人為帝,不可想象。”
“難道唐時竟還允許女子壓男子一頭?”
謝靈心嘆道:“不是天下允許女子壓男子一頭,而是那個女人壓了天下一頭。”
冷青瓷微訝:“難道你了解這其中曲折?你知道相關經史?能不能給我說說?”
說著瞞眼期待地看著謝靈心。
知道謝靈心就是那個“最年輕的經師”,其實她心里還是有些不以為意的。
畢竟經師與經師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這么年輕就能成為注冊經師,她心里固然是佩服的。
但不得不說,他是占了個“年輕”,所以才能讓人在意。
卻也正因“年輕”,才不可能在經師一道上,有太深的造詣。
之前見他一眼能認出這地宮布局、來歷,雖然驚訝,卻也只是認為,他是家學淵源。
應該是家中有前輩曾經進入過唐時域境,親眼見過唐時宮殿。
唐時域境雖然少見,但能培養出這么年輕經師的家族,能遇上倒也不足為奇。
此時又聽他話中似乎對這篇“登基詔書”中提及的各種用語、典故,似乎都很了解,更是確定自己的猜測。
冷青瓷雖無論相貌氣質、待人處事,都是溫柔可人,但其實性子有些清冷。
除了研究上古經史,基本沒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而為了研究上古經史,她可以廢寢忘食,連自己都能忘記。
上古神話時期,歷朝歷代的經史,并不是每一個經師都能掌握的。
聯邦雖然分享知識,但也不是什么知識都會分享,而且分享是有代價的。
對于一些核心的東西,各大宗族一樣是秘而不宣。
大多經師都只能是掌握其中一朝一代,能掌握兩個以上朝代的,已經足以成為知名經師。
而她自己是專攻宋、明這兩個朝代,冷家為經學世家,也是因專治這兩朝經史而傳家。
對于其余的,她大多都只限于從一些公開的書籍中了解只鱗片爪罷了,卻已經勝出許多老一輩經師。
別人或許不知,但作為經師,她是知道這種知識已經算是珍貴的資源,不會輕易分享。
所以剛才她并沒有追問謝靈心為什么會對地宮如此了解。
但此時知道謝靈心很可能真的了解其中詳細,求知欲令她再難以按捺心中的求知欲。
她也知道自己問得唐突,所以懇求道:“我知道很無禮,但是如果你愿意給我說說的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一個經師的人情分量不輕,冷家的人情更重。
作為分享知識的代價,其實已經有些超出了。
但她不在乎。
謝靈心現在也不是對許多事情一無所知的,幾次直播,漲粉的速度讓他更清楚自己所知曉的信息有多重要。
但是冷青瓷這種反應還是令他覺得有點怪。
誰都知道知識珍貴,可真正擺在眼前時,又有幾個人愿意沉下心去學?甚至要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謝靈心完全可以隨便說幾句話敷衍她,可他也覺得,一個經師世家的人情,還是分量十足的,值得他付出一些代價。
所以,他還是將武則天的生平簡略說了出來。
最后總結道:“這位千古女帝,一生可謂毀譽參半,”
“但不得不說,以女子身登臨九五,已經勝過古往今來多少男子?”
“原來如此……”
雖然謝靈心說得簡略,許多地方都模糊的一帶過。
但冷青瓷卻仍能從寥寥數中,聽出當年那位武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以女子身位登九五,手握乾坤,以天下為棋的波瀾壯闊。
她突然對唐這一段史生出濃濃的好奇。
是什么樣的朝代,能造就出這樣一位奇女子?
她決定,自己下一個研究方向,就是唐!就是這位武則天!
要怎么入手呢?
美目流轉間,略帶幾分熾熱的目光,已經落到謝靈心的身上。
他不就是最好的研究對象?
這事不能急,得慢慢籌謀。
畢竟別人可沒有義務配合自己研究。
要不……直接拜他為師?
可他也太小了吧?為了研究上古經史,倒也不是不行……但人家也未必愿意吧……
要不然……勾引他!
冷青瓷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旋即瓷器一般精美無暇的臉龐像是敷上了一層淡淡的粉釉。
冷青瓷,你太不要臉了!
可是……那可是少有人知的唐時經史啊,好像也不是太虧……
這是為了學術,是正道,有什么不要臉的?
“你怎么了?”
謝靈心的聲音在她耳邊忽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本就心中有鬼,冷青瓷有點慌亂。
謝靈心只覺莫名其妙。
說話呢,臉紅什么?
奇奇怪怪。
繼續說道:“這墓主人,應該就是武則天最寵愛的女兒,太平公主。”
“這位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有母親的‘偉業’珠玉在前,她的心思也早就野了,”
“武則天說其類己,寵愛非常,她的手段,也不簡單,沉斷有謀,”
“她是當時天子之妹,但‘宰相多出門庭,六軍供其指揮’,可謂權傾朝野,連天子都曾一度仰其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