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謝東山說話,他又繼續道:“是了,你又怎會不知?”
“這只存于傳說中的上古大儒之境,你都能成就,”
“必定是遍覽群書,飽讀經典,怎會不知,跨出那最后一步是什么下場?”
“唉……”
謝東山嘆了一聲。
“我本來真的不知道,什么大儒,什么最后一步……直到你尋來,我隱約有些悟。”
“當初你來尋我,讓我提防她……”
謝東山頓了頓,掏出了一本極其古舊的書冊,破爛得像是風一吹就會碎。
他手在書冊上輕輕撫過,像是撫摸稀世珍寶。
既迷醉,卻又克制。
“《道理》啊……當年要是沒有二圣,人類就不可能走出大破滅,至少大復蘇時代要延后不知多少年,”
“這《道理》是二圣學說的精華所在,無價之寶啊……”
片刻,才釋然松開:“這樣的寶物,你居然能拿到手,而且還說送就送,這樣的胸襟……”
“都說你是雷州第一人,當年我不服,現在,我是真的服了。”
他搖搖頭:“可惜,這與我讀的書并不是一路,只好還給你了。”
“這也是我此來目的,走之前,還是該把這本書還給你。”
陳云濤之前就曾來找過他。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忽然得到聯邦邀請,和陳云濤應該脫不了關系。
他所接觸過的人里,也只有陳云濤可能有這樣的能量。
陳中棠忍不住雙眼圓睜,透出驚駭之色。
《道理》?!
他知道自家老爺手里有這寶貝,只是沒想到,居然送了出去,還是送給這個……也許談不上仇人,但也絕談不上親近的謝東山手里。
更想不到,這謝東山居然能拒絕這樣的寶貝。
陳云濤看了一眼,沒去接:“《道理》一書,對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而,全然沒有半點意義,”
“但對你這樣得了書中真義的大儒,確實是世間至寶,”
“你雖能稱一聲大儒,但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胎肉體,”
“有了它,你就能駕馭大儒的心靈力量,”
“或許一夜之間,就能超越我,你就一點都不想找我報仇?”
謝東山一笑:“我當然知道,我也想擁有力量,這樣至少能給靈心和靈官一個依靠,”
“尤其是靈心,這些年,我虧欠他太多了……”
“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云濤道:“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要掌控力量,”
“否則等你走出了那最后一步……對整個聯邦來說,當然是天大幸事,”
“可對那兩個孩子來說,卻是要失去一位父親了。”
謝東山嘆道:“靈官心里,未必當我是父親,至于靈心……”
“我在他眼里,是個沒用的父親,甚至不配稱為父親,”
“這樣也好,起碼我離開了,對他們都不會有什么影響。”
陳云濤點點頭,接過書冊。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了。”
謝東山送回書冊,便站起身:“那我就告辭了。”
腳步邁出,又頓住。
“我今夜就走了,免得到時興師動眾,徒增煩惱。”
“我這一走,應該是沒有機會回來了。”
“不管怎么說,你和她也算夫妻一場,念在這點情分上,請你多多照看。”
謝東山神色一直淡然,直到此時,才顯露出幾分懇求之色。
陳云濤道:“你放心,一碼歸一碼,以后,他們都是我陳家的孩子,只要我在,沒人能欺負了。”
“多謝!”
謝東山重重說了一句,長身而去,隱約有幾分毅然決然之勢。
陳云濤負手目送,直到看不見其身影。
良久。
陳中棠終于忍不住開口:“老爺,您為什么……對他這么客氣?”
大儒?那都是過時的東西了。
至少現在的謝東山,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也無權無勢。
陳云濤不語。
許久才悠悠道:“大儒啊……他若是走出那最后一步,整個聯邦都要承他的情。”
“即使他身化浩然,這份情分,也會一直在。”
陳中棠自以為明白了:“原來如此,老爺果然高瞻遠矚,布局深遠。”
陳云濤沒有再理會。
夏蟲不可語冰。
畢竟是凡夫俗子啊……
眼里只能看到身前三尺,丁點蠅頭小利。
人若一直陷于這營營茍茍之中,已經是自絕于大道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到頭來只剩黃土一捧。
可悲,可嘆……
謝東山雖是凡人,卻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
雖肉身不可長存,卻終將精神永垂。
浩然千秋……
……
“龍宮宴?什么東西?”
謝靈心半躺在阿狗哥昂貴的沙發上,左腳搭著右膝,刷著手機。
出售“龍宮宴”詳細地圖一份(含資料)
尋求“龍宮宴”相關古經線索
求購“龍宮”延壽丹
……
在等待身份證期間,他掃了一下交易廳和任務廳。
發現出現了不少“龍宮”、“龍宮宴”的相關字眼。
之前都沒看到過,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搜索了一番,才了解到一些信息。
居然是一個“死域”?
胖橘才和他說過,這就看到了?
謝靈心若有所思。
其他的先不說,他好像從里邊發現了一點商機啊。
延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