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萬仞看著這個從血與火、冰與煞中掙扎站起的青年,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必須得到答案的決絕,沉默了足足十息。冰窟中只剩下兩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以及水滴從冰棱上滑落的滴答聲。
終于,屠萬仞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那冰寒入肺,似乎稍稍壓下了他體內的翻騰。他抬起灰白色的眼眸,目光復雜地看向花癡開,緩緩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沙啞,卻少了幾分絕對的冰冷,多了一絲難以喻的沉郁。
“花千手……他是個真正的賭徒。”屠萬仞的開場白出乎意料,“他賭的不是錢,不是命,而是……道。”
花癡開瞳孔微縮,沒有打斷,只是靜靜聽著,體內不動明王心經運轉不休,竭力化解寒意,恢復著一絲力氣。
“那年,‘天局’欲整合天下賭壇,設下‘驚神宴’,廣發請帖,邀各方賭術名家赴會。名義上是切磋交流,實則是順者昌,逆者亡。”屠萬仞陷入了回憶,語氣平緩了些許,“你父花千手,接到了請帖。”
“他去了?”花癡開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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