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一刀砍掉半個脖子的老人，有胸膛被長矛刺穿的中年男子，更多的是衣不蔽體、死狀凄慘的婦女，她們生前顯然遭受了非人的凌辱，死后就被像垃圾一樣丟棄在荒野。

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些嬰兒和孩童的尸體。有的被活活摔死在石頭上，腦漿迸裂。

有的被用長槍挑起，懸掛在燒焦的樹杈上。還有一些小小的身軀被隨意丟棄在路旁，任由野狗啃食清軍似乎以這種殘忍的殺戮為樂，所過之處，寸草不留，雞犬不留。

“畜生！真是一群該千刀萬剮的畜生！”

一個年輕的勇衛營士兵看著路邊一個至死還緊緊抱著早已冰冷嬰兒的母親尸體，忍不住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地罵道。

“鈤他祖宗…這幫天殺的韃子！”一個出身農家的小旗官，看著被焚毀的村莊，想想自己家鄉的親人，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黃得功、孫應元等將領也是面色鐵青，他們久在邊鎮，見過韃子的殘忍，但如此集中、如此觸目驚心的慘狀，依然讓他們感到無比憤怒。

周遇吉沉痛地對朱慈烺道：“殿下，這就是韃子入寇的常態他們根本不把我大明百姓當人看！”

戚繼光目光銳利地掃過這片人間地獄，緩緩道：“暴虐如此，人神共憤！此等禽獸之師，縱一時得勢，也必不長久！我軍當以雷霆之勢，蕩滌妖氛，為死難的同胞報仇雪恨！”

常遇春更是氣得哇哇大叫：“直娘賊！氣煞俺也！太子殿下，讓俺做先鋒！俺要親手把那個叫譚泰的韃子頭腦袋擰下來！”

朱元璋的話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和凜冽的殺意：“殺！給咱殺光他們！一個不留！用他們的血，告慰這些枉死的百姓！”

朱慈烺騎在馬上，小小的身軀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前世在史書上讀到過“清軍入關，屠戮甚重”的字眼，但文字的描述遠不及親眼所見這修羅場般的景象來得震撼和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