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嚴苛到極致的訓練，此刻化為了肌肉記憶和鐵一般的紀律。

他們信任手中的新式火槍，更信任站在他們身后的那位年幼的太子和威名赫赫的將領。

九十步！

清軍騎兵已經沖得很近了，甚至能看清他們頭盔下那嘲弄而兇厲的眼神，能聽到他們口中發出的怪叫。

箭矢開始零星地射來，叮叮當當地撞擊在前排士兵的胸甲上，或是掠過他們的頭頂，但陣列依然沒有絲毫動搖。

這些不是清軍常用的重箭矢，都是射得遠的輕箭矢，就是為了誘騙明軍開火。

通常清軍都是在五十步距離，才會用重箭矢射擊，勢大力沉，輕易破甲，中者非死即傷！

鄂碩和穆爾察心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些明軍，怎么如此沉得住氣？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刻若退，反而會挫傷銳氣。

“沖！直接沖垮他們！”鄂碩怒吼一聲，放棄了誘敵的打算，決定憑借騎兵的沖擊力，一鼓作氣碾碎這支不知死活的明軍！

他就不信，區區五排步兵，能擋住六百精騎的正面沖鋒！

八十步！已經快到了騎弓最具威脅的距離。

朱慈烺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沖鋒的清軍。

他能看到對方臉上那因為殺戮和沖鋒而扭曲的表情，能聞到風中傳來的血腥和馬匹的汗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