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一愣,他老頭牛皮啊,這是要下死手啊!
突然,頭在窗外,耳朵被凍的通紅的了望手喊道:“投彈手準備”
陳向北把一頂皮帽扔過去,叫到:“陸星天,你他娘的不要耳朵了,給老子把皮帽戴上!”
了望手立刻戴上皮帽,把兩邊毛耳朵放下來系緊,又把頭伸了出去。
投彈手是誰?
投彈手就是號手和旗手,這兩個癟三,多才多藝。
一個站在后倉的窗邊,一個解開炮彈箱子的緊固皮繩,掀開木箱,抱起一顆紅色的大寶貝,拔開保險栓,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床邊的家伙,把帶著尾巴的大炸彈,輕輕靠放在窗邊,等待命令。
陸星天大喊道:“扔,扔他娘的!”
投彈手將炸彈扔了出去,兩公斤的大寶貝向下落去。
兩個投彈手居然都伸出脖子去看,被前面回過頭的盧星天罵道:“趙飛你看個屁啊!繼續扔啊!”
趙飛轉頭罵道:“姚有德,你看個屁啊,給老子炸彈啊!”
姚有德嘀咕道:“你不也在看嗎?”
然后,一枚枚炸彈扔下去,就像有人在天上尿尿,還一直追著美國戰列艦尿。
扔了十顆,屁也沒有炸到,全部掉進了戰列艦的右側大海,得到十朵水花,了望手盧星天大喊:“停,風力太大,向左轉五度”
然后,又接著大喊,“方向右轉五度,保持航向”
就在此時,一聲baozha傳來,陳向北向左邊伸出頭,遠處華盛頓號倒大霉了,一枚炸彈落進正中心的甲板,baozha,凝固汽油彈開始燃燒。
陳向北回頭罵道:“陸星天,你個屌人,你看看人家二號!”
盧星天不理他,一直看著下面,大喊道:“扔她娘的”
這一次,炸彈落進獨立號的船身后半部分,砸在桅桿的橫檔上baozha,“嘭”的一聲,凝固汽油彈baozha,噴薄出四散的火焰雨,覆蓋了兩面船帆。
陳向北也不駕駛了,沖到右邊,擠著陸星天的腦袋,也去看。
陸星天罵道:“你呀的,擠死我了”
陳向北哈哈大笑,抽回大腦袋,開始認真駕駛。
投彈手還在向下扔,一顆接一顆,有的落進甲板,大多數偏離,但下面的獨立號已經整個燃燒起來。
陸星天回頭看了看逼近兩公里的戰艦群,他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大聲喊道:“加到最大速度,我們去炸下一艘,這條船的船帆完蛋了,跑不了了!快,我們去搞下一條。”
旁邊的二號飛艇,開始還在炸,看到一號艇突然加速,他們也明白過來,立刻沖向下一艘敵艦。
遠處,陳阿生哈哈大笑,“聰明,這群小家伙們聰明啊。立刻命令艦隊留下五條戰艦,在一千米集火燃燒的獨立號和華盛頓號”
他想了想,又說到:“繼續用燃燒彈,讓他們燒個痛快。”
兩個飛艇在干什么,美國軍艦已經門清,他們亡魂大冒,試著不斷左右偏轉航線,做蛇形機動,增加了空投的難度。
結果,黑夜來臨前,還是被命中四艘戰列艦,熊熊燃燒的四條大型戰艦,簡直就是黑夜里的靶標,給后面的戰艦指引著炮擊目標。
返航時八個少年點亮酒精風燈掛在窗口,用來判斷兩個飛艇的位置。
八個人也看不太清楚,卻隔著天空,大聲對罵。
“一號,你們水平不行啊”
“二號,第三艘是老子們先命中的”
“一號,那是你們耍賴皮,沒通知我們,就去搞下一艘了。”
“二號,不行就是不行”
“一號,明天訓練,咱們比賽,誰他娘投彈命中率低,就請客吃白糖!”
這群貨吃糖很有看頭,直接用勺子吃白糖,不要太牛逼。就是白糖的配給太少,一個人一個月就二兩。
在一號飛艇里,陳向北在罵:“這他娘的,飛艇那群沙壁設計的?必須在駕駛員腳下開一個觀察窗,不然駕駛員看不到,怎么跟得上敵人的機動?老子要是看得見,二號有個屁吃,白糖看都看不到!”
人家設計師從來沒想過投彈,人家設計出來是做空中運輸的。
陸星天罵完,轉頭對陳向北說道:“你們維護組,要不今晚悄悄幫我們改一下,我分你一半白糖”
陳向北嘿嘿笑,“好,那以后多讓我飛半個小時”
姚有德罵道:“我們老大今天肯定氣死,這么重要的行動,被你搶了位置。”
陳向北罵道:“這就是命,再說,我們就說五個人參加行動不就好了?”
趙飛問道:“船上那么多人看到。。。”
陳向北嘿嘿笑:“也不看看飛艇補給艦誰是老大?我去說一聲,保準沒人說。”
黑夜里,天空中有兩個巨大的飛艇在五百米緩緩向著西北飛行,兩盞酒精燈發出明亮的光芒。
他們身后,最后一艘美國戰列艦燃燒成船殼,漂浮在海面上,被陳阿生下令,用蒸汽魚雷徹底擊沉。
遠處,隱隱有炮聲傳來,那是黑夜里追擊艦船的炮擊聲。
陳阿生下達命令,“今日首功是飛艇部隊,所有參與行動的,記三等功一次,軍階升一等!”
他轉身環視身后的軍官,“你們可有意見?”
眾軍官哈哈大笑,“我們還盼著多幾艘飛艇,要是有個十艘八艘,今天的戰功還要翻三番啊”
“必須立刻下單,我聽說牛爺和李爺兩個下單了一百艘啊!”
陳阿生冷笑:“等老子回去,就在廣州府城自己建一個飛艇廠,羨慕死那兩個家伙。”
一群軍官哈哈大笑,“好”,“就這么干!”
陳阿生揮手:“返航,升領航艦隊燈!”
這一仗,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航母作戰,被記錄在全球軍事史上。
林向北這個煙草販子,走了狗屎運了,居然短時間里再次升階,統管西太平洋艦隊兩條飛艇補給艦,正式走上世界歷史的舞臺。
不過,這小子現在正在用鋸子給飛艇駕駛艙開觀察空,一邊鋸,一邊罵,一邊罵,一邊鋸。
旁邊一群少年維修工都圍在旁邊一邊被罵,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飛艇老貴了,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們可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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