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享其成,之前也感覺很幸福。
可今夜,那種感覺卻有些變了。
奪他的人,又在他大婚之時,完全不顧及他的臉面,甚至被撞破之后,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
當真愛他這個兒子嗎?
“事到如今,世子跪在這里哭有什么用?”門口突然傳來女子憤怒的聲音,“您曾口口聲聲說,會護我家姑娘周全!”
“可實際上呢?王爺強占姑娘,貴妃潑冷水羞辱姑娘,說她一條賤命活該被王爺欺負!這些,您就都不管嗎!”
“你說什么?”
裴延扭頭,騰一聲站起,“貴妃不是說,會請太醫,照顧好寶珠的嗎?”
“您自己過去看吧!”
采稚雖然不會武功,卻是個火爆性子,即便是面對裴延也是毫不嘴軟。
“再不,就等世子今夜哭完鼻子,然后去和你的新娘子入洞房,明天再去給我家姑娘收尸!”
裴延心下一驚,“她怎么樣了?”
“哼!”
采稚扭頭,不理會他。
裴延心下愧疚,祠堂的門都沒關,便直奔寶珠院中。
此時,新房里,紅燭燒了過半。
蘇阮雪苦等不見裴延前來,又思及自己大喜的日子被蘇貴妃扇了一個耳光,忍無可忍召來文意問罪。
“你干的好事!叫你給秦寶珠下藥,你反倒讓她爬上了攝政王的床!”
“你是覺得,本妃很好欺負是嗎!”
文意嚇得癱軟在地,慌忙解釋,“奴婢是親眼看著秦寶珠喝下那茶水的,卻萬萬沒想到會被攝政王摻和一腳!”
“奴婢剛剛查過,那除糞夫也不是沒來,而是剛到后院便聽見王爺聲音,嚇得從狗洞爬走了!”
“這千錯萬錯,都是因為王爺一時興起,闖入了秦寶珠閨房啊!”
蘇阮雪怔住。
不是計劃敗露,也不是文意敷衍她,而是被人截胡?
她猛地站起來,聲音發顫:“你說,王爺是主動闖入秦寶珠房間的?”
“是!院外有人曾親眼所見!”
她跌坐回床,手腳冰涼。
裴寂二十年不近女色,今夜卻主動進了秦寶珠的房間?
除非他早盯上秦寶珠了!
“好個狐
媚子!”她指甲掐進掌心,“竟用這等齷齪的手段勾引攝政王,引得他們父子相爭!”
她的婢女琳瑯聞蹙眉,忍不住道:“若是這樣的話,恐怕對世子妃不利!”
“您想,她若攀上攝政王,那輩分上不就壓了您一頭?”
“恐怕時間一久,保不齊還會成為攝政王妃!到時候,還得您與世子晨昏定省,端茶倒水,尊她一聲‘母妃’,可真真要惡心死個人!”
蘇阮雪聞,指甲掐住掌心,“這個賤人!她倒是好手段!”
可偏生裴延對那個小賤人也是余情未了!今日大婚當前,屢次打她這個正妃的臉,真是忍無可忍!
但事已至此,秦寶珠已經攀上攝政王,她若再輸了裴延這一步,那往后哪有立足之地?
不!
今晚洞房花燭,她一定要把裴延留在自己床上!
一念及此,蘇阮雪立刻吩咐琳瑯:“去請世子!無論如何也要讓他今夜宿在本妃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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