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撐著顫抖的雙腿,面上努力維持著鎮定,甚至帶上了一絲破罐破摔的譏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族長您神通廣大,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宋骸聞,枯槁的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隨即化為更深的冷漠:“哼,牙尖嘴利!不過,結果確實不重要了。”
他緩緩踱步到棺槨旁,伸出干瘦如同雞爪的手,輕輕拍了拍冰冷的棺蓋。
“反正……你今天都得死在這里。”
“哈哈哈!”宋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仰頭大笑起來。
“死?死有什么可怕的!當年你們二房一門,用盡齷齪手段搶了我爺爺的正統家主之位,逼得我父母含恨而終!我宋琦能茍活到今天,已經是賺了!”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狠狠劈在宋骸心上!
他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你……你是大哥的……血脈?!這怎么可能?!”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腦海中瞬間閃過當年那場激烈的家族權力爭斗。
那時,為了家主之位,他與大哥明爭暗斗,手段用盡,自以為已經將大哥一脈斬草除根。
此刻,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告訴他,當年的謀劃并不徹底。
短暫的沉默后,那些被深埋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恐懼、不甘、憤怒交織在一起,最終化作了滔天的殺機。
“既然你一心求死,念念不忘你那死鬼爺爺,”宋骸眼中的只剩下純粹的殺意,“那本族長就成全你,送你去下面見他吧!”
話音未落,宋骸周身那恐怖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一股混雜著尸腐氣息的陰冷威壓,如同無形鬼手,扼住了宋琦的咽喉,眼前甚至浮現出無數冤魂哀嚎的幻象!
宋琦不過是家族中一個不起眼的旁系子弟,修為與宋骸天差地別。
在這股可怕的威壓之下,他只覺得周身空氣凝固,骨骼咯吱作響。
體內的血液仿佛被點燃般沸騰起來,經脈如同被無數鋼針穿刺,即將爆裂!
他的臉色瞬間漲紅發紫,五官扭曲,眼耳口鼻之中,一絲絲殷紅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就要滲出!
他連站立都變得極其困難,眼看就要被這股威壓硬生生碾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那具一直沉寂的黑沉棺槨,忽然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仿佛沉睡了萬古、帶著無上威嚴與一絲慍怒的聲音,猛地從棺槨內部傳了出來。
清晰地響徹在整個禁地空間:“哼!本座的徒兒,也是你這等鼠輩可以隨意欺凌的嗎?!”
這聲音并不如何響亮,卻帶著一種直擊靈魂本源的力量!
整個禁地的光線驟然一暗,仿佛所有的光都被那棺槨吸了進去!
宋骸駭然發現,自己苦修多年的靈力,竟在瞬間如潮水般退去,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噗……”宋琦壓力驟減,猛地噴出一口淤血,整個人虛脫般癱軟在地,但總算保住了性命。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那具棺槨,眼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震驚和……茫然。
「老祖醒了?還稱我為徒兒?」
而原本殺氣騰騰的宋骸,更是如遭雷擊,渾身劇震,猛地后退數步。
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不可思議,死死地盯著那具突然發聲的棺槨。
他失聲驚呼:“不……不可能!您……您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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