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猛地睜開眼,左眼中有青色道紋流轉,右眼中竟有金色梵光隱現!
他舉起判官筆,龍鱗臂青光與生死印血光交融,筆尖卻流淌出中正平和、兼具佛道真意的力量!
“心身不二,佛道同源!
執其一端,便是偏執!
唯有以道為體,以佛為用;
以佛明心,以道礪身,方能在這萬丈紅塵中,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話音落下,他筆尖向前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baozha。
那彌漫的梵唱、檀香、金光如同被清風拂過的鏡花水月,緩緩消散,露出了小徑原本古樸真實的模樣。
所有的壓力與幻象瞬間消失無蹤。
前方的道路變得清晰平坦,直通山巔。
白七七和季云舒都松了一口氣,看向魏明的目光充滿了驚嘆。
剛才那一刻,她們仿佛看到魏明身上發生了某種深刻的蛻變。
“走吧。”魏明氣息內斂,眼神卻更加深邃通透,“真正的考驗,恐怕還在葬魂殿。”
三人繼續前行,心境已然不同。
佛道之爭的迷障已破,他們更加明確了自己所求之道。
三人穿過那條融合佛道真意而破障的小徑,前方的道路果然變得平坦起來,再無詭異幻象阻隔。
然而,當他們踏出小徑盡頭,真正踏入九尾狐族地的核心區域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三人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曾經的青丘圣地,如今只剩斷壁殘垣。
華美的宮殿化為焦土,精致的亭臺樓閣只剩下幾根歪斜的柱子,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灰燼和碎骨。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悲涼與死寂,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怨氣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地侵蝕著人的神魂。
沒有嘶吼,沒有哭嚎,只有一種萬籟俱寂般的絕望。
仿佛連冤魂都失去了哭訴的力氣,只剩下無盡的哀傷和怨恨沉淀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壤里。
“這里……就是九尾狐的族地?”
白七七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環視著這片慘烈的廢墟。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一種莫名的、錐心刺骨的悲痛毫無預兆地從血脈深處涌起!
她猛地一把抓住魏明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里,臉色蒼白得嚇人:“魏明!我……我感受到了!好濃的怨氣!好多的不甘……還有……還有……”
她喘著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還有一種……像是回家了……卻又被拒之門外的……痛苦和憤怒……”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額角甚至隱隱有青色的血管浮現,周身開始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卻與這片土地同源的氣息……
那是九尾天狐血脈在巨大刺激下開始蘇醒的征兆!
魏明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渡過去一絲溫和的龍鱗之力助她穩定心神。
隨后沉聲道:“穩住心神!不要被這里的怨念同化!”
他看向季云舒。
季云舒早已將輪回印催動到極致,柔和的白光勉強將三人籠罩,抵御著那無孔不入的怨氣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