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都,岳仁的身體被送進了冰冷的地窖,之后就杳無音信。
小滿想從丫鬟的口中打聽消息,丫鬟們卻是都像被封了口。
整個渡陰人府上,都透露出詭異的氣氛。
她坐在梳妝臺前,銅鏡中映出蒼白的臉,指尖的“聽風錢”在燭火下泛著幽暗的青光。
銅錢邊緣的波浪紋路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動,觸感冰涼又帶著詭異的黏膩。
“捏碎它……就能知道真相嗎?”她攥緊銅錢,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岳仁臨行前的耳語又在腦海中響起:“小姐,一旦我沒能活著回來……”
銅鏡表面滲出細密血珠,在鏡面蜿蜒成鮫人文字……正是岳仁尸體旁紙人殘肢上的咒文。
小滿猛地回頭……梳妝臺上的胭脂盒不知何時翻倒,暗紅色的脂粉灑落一片。
“不能再等了。”她將銅錢抵在拇指與食指之間,只需稍稍用力……
“小姐,該用膳了。”丫鬟的聲音突兀地在身后響起。
小滿手一抖,銅錢"叮"地掉在妝臺上。
鏡中映出丫鬟青白的臉……她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放著吧。”小滿用袖口蓋住銅錢。
丫鬟沒動,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袖口隆起的輪廓:“滿長老說……小姐近日不宜碰金屬器物。”
小滿的呼吸一滯。
銅鏡右下角,她清晰看到丫鬟垂在身側的右手……指甲縫里沾著暗紅色的碎屑。
“知道了。”她強作鎮定地拂袖,順勢將銅錢掃進暗格。
丫鬟終于退下。
小滿盯著暗格縫隙里透出的微光,耳邊響起岳仁最后的警告:“聽風錢碎,需以心頭血浸之,方顯真。”
岳仁臨行前將銅錢按在她掌心時,指甲在她虎口處劃出一道血痕,“小姐記住——血愈痛,真愈明。”
指尖懸在暗格上方,顫抖著,遲遲未能落下。
銅錢滾入暗格的脆響,與梅關鎮某座地窖的滴水聲同時響起。
宋宅地窖。
燭火猛地一顫,將三人的影子撕扯在滲水的墻壁上。
宋妻死死摟著女兒,小女孩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如針。
地窖里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晃,將三人的影子扭曲在潮濕的墻壁上。
宋妻緊緊摟著女兒,小女孩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金色。
“你不應該是個奴仆。”
宋妻的聲音在地窖里格外清晰,她盯著魏明握判官筆的手……虎口處的老繭分明是修煉之人才有的痕跡。
魏明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城主令:“身份重要嗎?”
“重要!”宋妻斬釘截鐵地回答,懷中的小女孩突然抽搐了一下,“若你身份尊貴,薛婆婆就不會……”
她的目光落在城主令上,欲又止。
“難道薛婆婆隱瞞了什么?”
魏明轉身要走,宋妻卻猛地拽住他的衣角:“你不能走!”
她的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地窖的封印連著你的生氣,你一走,‘它’就會……”
魏明看向四周浮現的古老符文,朱砂繪制的紋路正隨著他的呼吸明滅:“我會在出口補一道判官印。”
“判官印?”宋妻突然慘笑,“你以為薛婆婆布的‘九幽鎖魂陣’是尋常符咒能補的?”
她懷中的女孩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淡紅色的液體。
魏-->>明的手按在城主令上,鎏金紋路硌得掌心發疼:“那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