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意腳下浮現出一道青銅巨門的虛影,門縫中伸出無數蒼白手臂,將他緩緩拉入……
當黎明第一縷光照亮戰場時,只剩下一地殘破的法器和混合著雨水血水。
鬼面具之人捂著碎裂的面具踉蹌離去,龍踐行扶著重傷的師父,最后看了一眼魏家大門……
那里,魏知遠抱著魏擎天逐漸冰冷的尸體,手中的青銅羅盤指針,正死死指向黃泉方向。
現實中的雷聲與回憶里的鎖鏈聲重疊,魏知遠猛然回神,發現自己的手正摳進樹雕眼窩。
書架劇烈搖晃,《子時詭談》“啪”地砸落……封面濺起的灰塵中,依稀浮現當年戰場飄散的紙灰。
窗外雷光一閃,照亮了他臉上交錯的皺紋,每一條溝壑里仿佛都藏著未干的血跡。
“那一戰……”魏知遠的聲音如同銹刀刮骨,“抽干了魏家三代修士的陽壽,天聽九局折進去七個長老的魂魄。”
書架上的家譜突然自燃,灰燼中浮現出十幾個被劃掉的名字。
魏明手中的判官筆突然震顫起來,筆尖的墨汁在宣紙上暈開,詭異地形成一張哭泣的女人臉。
他盯著大伯顫抖的背影:“那你……為什么還要加入天聽九局?”
魏知遠的手指突然刺入樹雕眼眶,黑血在木紋上蜿蜒成黃泉的象形文字:“因為……林婉茹……”
他的聲音像是從墓穴里擠出來的,“我可以通過他的關系,或許能找到你的父親……”
骷髏樹雕的牙齒突然“咔嗒”碰撞,吐出半片焦黃的紙屑……上面正是與魏知意判官筆跡相同的符文。
“果然是她!”魏明的心臟重重撞在肋骨上,震得判官筆在硯臺里跳起。
《子時詭談》的書頁像被無形的手撕扯般瘋狂翻動,停在一幅插畫上……畫中女人的淚痣正滲出真實血珠。
雷聲轟鳴中,魏知遠的聲音時斷時續:“大戰后……魏家只剩我一人……知意成了守門人……再不見蹤影...”
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樹雕,黑血順著木紋流淌,“直到……那個雨夜……”
回憶中的雨夜比現在更冷。
魏知遠獨坐在靈堂里,九具棺材環繞著他突然,所有長明燈同時變成幽綠色。
“魏先生。”
一個穿素白旗袍的女人無聲無息地站在棺槨間,雨水從她發梢滴落,卻在地面凝成血珠。
她的臉在燭光下明明滅滅,左眼角有一顆淚痣……和林婉茹檔案照片上一模一樣。
“我是……魏敬柔的女兒。”
書架上的書籍突然全部倒下,最里面的一本書裂開一道縫,里面爬出幾只白蛆。
“她給我看了這個。”魏知遠從懷中掏出一塊泛黃的繡片,上面用頭發繡著半幅八卦圖。
魏明剛想觸碰,繡片上的發絲突然蠕動起來,如同活物。
書架上,骷髏樹雕突然發出嗡鳴,樹雕上浮現出“季清晏”三個血色小字。
“時間夢魘之戰后……季清晏斷了根基……”魏知遠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至死……都沒找到魏敬柔……”
屋外雨聲中突然混入腳步聲,像是很多人拖著鐵鏈在行走。
魏知遠猛地抬頭,青銅羅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地下室方向。
“魏敬柔……把季家血脈藏在林家村……”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但戰火……天聽九局帶走的……只有林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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