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聽九局,總部。
龍踐行盤坐在修煉室的八卦陣中央,面前的青銅燈盞突然“啪”地炸裂。
燈油潑灑在地,竟自行勾勒出一朵燃燒的蓮花……正是他設在裁縫鋪的“五行祭壇”被破的征兆。
“噗……”
一口鮮血噴在陣圖上,血珠詭異地沿著紋路流動,最終匯向“火”位,凝成一顆跳動的血珠。
龍踐行抬手抹去嘴角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是誰……竟能破我的局?”
他五指猛地收緊,血珠“啵”地爆開,濺在墻上的古鏡中。
鏡面波紋蕩漾,隱約映出麥冬斬魂刀的血光,以及……七星蔑刀上殘留的扎紙匠痕跡。
“難道是……魏知遠……的人?”龍踐行的聲音如同刀刮鐵銹,帶著刺耳的恨意。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龍踐行強壓怒火,整了整染血的衣襟:“進來。”
程熵推門而入,臉色蒼白如紙。
他袖口的天機符卦已經焦黑,顯然遭到了反噬。
“師父……”程熵低頭,聲音發顫,“徒兒無能……”
龍踐行的眼神陡然陰冷:“季家那個女子呢?”
程熵的喉結滾動,額角滲出冷汗:“魏家的人出手了……破了我的天機卦……”
“廢物!”龍踐行猛地拍案,案上的茶盞瞬間結冰,“我不是跟省廳打過招呼了嗎?白夢囈現在在哪?”
“子……子時書屋……”程熵的頭垂得更低,仿佛承受著無形的重壓。
龍踐行起身,衣袍無風自動。
他大步走向議事堂,每走一步,地磚就留下一道焦黑的腳印。
時穎正站在堂中,見他進來,立刻繃直了身體。
“廢棄火車站如何?”龍踐行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時穎的指尖微微發抖:“我師父在……我……”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龍踐行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純黑色,沒有半點眼白。
“一群……廢物!”龍踐行突然咳嗽起來,咳出的卻不是血,而是一團團黑色的紙灰。
紙灰落地后竟自動拼成四個字:五行逆亂。
龍踐行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五條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每少一條,袖中便有一張保命符自燃成灰。
天聽九局秘傳的“五命護身符”,竟被反噬硬生生燒去三張。
程熵和時穎同時倒退一步。
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五行祭壇被破,反噬已經開始侵蝕龍踐行的五臟。
最恐怖的是,龍踐行突然笑了。
他抬手接住空中飄落的一片紙灰,灰燼在他掌心化作一只微小的紙鶴,鶴眼里嵌著兩粒發光的黑豆。
“很好……”他將紙鶴輕輕一吹,“那就讓魏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五行祭。”
紙鶴飛向窗外,晨光照在它身上時,突然暴長成一只巨大的紙鳶,鳶尾拖著五條不同顏色的絲線,朝著五個方向飛去
……每條絲線盡頭,都連著一個活人的命格……
子時書屋內,昏黃的燈光在古籍堆間投下搖曳的陰影。
檀香木書架上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的“叮當”聲。
魏明正伏在案前翻閱一本泛黃的古籍,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唰……”玻璃門自動打開,麥冬攙扶著趙舒年跌撞而入,帶進一股陰冷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