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展開聞風而動身法，月下背著長公主趙靈兒的蕭離如一道青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長公主趙靈兒聽到耳畔風聲呼嘯，蕭離的頭發打在自己的臉上……突然一切都停止了，呼嘯的風也停止了，只有自己和蕭離的心跳。
長公主趙靈兒不明白蕭離為什么停下來，這時候聽到蕭離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而起，落下又躍起，躍起又落下。連續幾次又停下不再動，不過趙靈兒卻感到蕭離的身體似乎在搖晃。
蕭離松開挎著長公主趙靈兒雙腿的手。“到了下來吧。”
長公主趙靈兒睜開眼發覺自己在一艘船上。雙腳落地，舉目四望竟然是雙月湖。“蕭離你怎么會這么快？”
“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回來。”蕭離沒有回答長公主趙靈兒的問話。說了一句就又展開身形躍向湖面上一朵荷花……
薇兒正坐在鏡子前卸妝，突然窗戶被打開，蕭離跳了進來。
薇兒淡淡看了蕭離一眼。“沒有門嗎？大半夜走窗戶，讓人看到成何體統？”
“薇兒娘，找一件你穿的旗袍，最好是與長公主趙靈兒穿的那件非常像的。”蕭離單刀直入。
薇兒起身。“長公主穿的是淺色的，我應該有一件。”
薇兒找到一件很接近長公主定制的一件旗袍遞給蕭離。“你大半夜地要衣服干嗎？”
“長公主的衣服破了。”蕭離接過衣服。
“什么？長公主的衣服破了？該不會是你……”
“薇兒娘，你在想什么？”蕭離也沒有過多解釋，穿窗而出。只留下薇兒在那里愣愣地看著那扇窗。
蕭離回到畫舫，隔著珠簾把衣服遞給長公主趙靈兒。然后坐在畫舫珠簾前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他有太多的疑問，“盧桂生怎么會管趙靈兒叫娘？他又怎么敢強迫趙靈兒，難道他就不怕被殺頭么？”
不一刻長公主換好了衣服，從畫舫里走出來，安靜地挨著蕭離坐下，也抬頭看著天上那兩輪月亮。
過了很久，長公主趙靈兒知道有些事蕭離不能問，只有自己說。“章家世代做趙國的武將，到了章獻這一輩沒有兄弟姐妹是獨子。父王過世我的兄弟爭王位起殺戮，大哥更是想借魏國的軍力強行繼位，當初駐守邊界的楊將軍是大哥的人，章獻只是副將。章獻得知楊將軍要引大魏兵馬入趙，就殺了楊將軍奪了主將之位，并與大魏準備越境的兵馬展開大戰。那一戰雖然擊退了大魏的兵馬，卻也是傷亡慘重。章獻也是因為那一戰受了傷不能人道。”
蕭離安靜地坐在那里靜靜地聽著。
“章獻收養盧桂生為義子就是想傳下香火，可是這個盧桂生不學無術，沒有好人家女兒愿意嫁給他，因章獻是大將軍的緣故，平常人家的女子又不能娶。所以這個盧桂生二十好幾也一直沒有成個家，為章獻留個香火。后來因王兄繼位章獻立下不少功勞，就把我嫁給了章獻。平日里章獻戍邊，家中就只有我和盧桂生。他早就對我心懷歹意，不過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若不是你，可能我就遭了他的……”
蕭離問道：“他敢對你有非分之想，就不怕王室一怒被殺頭么？”這是蕭離很不理解的地方，王室尊嚴容不得冒犯。
“他知道王室不會殺他。我王兄王位得來的名不正不順，我四哥那邊又蠢蠢欲動。章獻指望盧桂生留個香火，殺了盧桂生極有可能引發動蕩，若是惹怒了章獻我王兄王位不穩。所以說就算我被他得逞，王兄也不會殺他而惹怒章獻。長公主笑了，雖然在流著淚。”
蕭離懂了，她對于王室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工具，一個犧牲品而已。這讓蕭離不禁又想起了莊子胠篋里的那句話，“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
“就算王室不殺他，章獻又豈會饒了他，畢竟你名義上是章獻之妻。”蕭離接著問道。
“章獻想要的是章家的香火，若是我懷了孩子，正好堵上說他不能人道之人的口。若是沒有章獻的默許，借盧桂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蕭離：“額……我次奧。”
長公主趙靈兒雙手抱著輕輕啜泣……
蕭離突然想起沈從文的一句話。“我想建一座廟，廟里供奉的是人性。”也想起外國一個大胡子說的話。“不要費盡心思去其他地方尋找最原始的丑惡，因為人類足以勝任，并且能把這種罪惡發揮到極致。”
蕭離嘆了口氣，張開手臂拍了拍長公主趙靈兒的肩膀，長公主趙靈兒順勢靠在蕭離的肩膀上，哭得更傷心了更委屈了。
蕭離知道人都有另一面，這就是長公主趙靈兒的另一面，別人眼里的趙靈兒親哥哥是趙王，丈夫是大將軍，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可是誰又能想到，她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靠在蕭離肩膀上的長公主趙靈兒忽然抬起頭看著蕭離。“蕭離，你不是不喜歡離開這里嗎？那就不要離開，我留在這里陪你。”
蕭離大汗。
長公主趙靈兒又補充道：“我知道我年齡比你大，不過你可以多娶幾個妾室，我不會吃醋的。我也會和你一起孝敬你娘薇兒，到時候我會給你生很多孩子。”
蕭離：“額……”瀑布汗。蕭離咽了一口唾沫。故作玩笑地問長公主：“你就這么恨我嗎？不想讓我多活幾年么？”
長公主趙靈兒不明白蕭離話里的意思，所以不解地看著蕭離。
蕭離：“如果我們真的這么做了，章獻一定會帶著全部兵馬來找我算賬，到時候你王兄也會派人來除我而后快。”
長公主趙靈兒沉默了，雖然蕭離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些話，不過她知道這絕對會真實地發生。
過了一刻，長公主趙靈兒抬頭看著蕭離。“蕭離，你娘應該知道我還是處子之身，這次盧桂生沒有得手，那么下次呢？我們都知道，他遲早會毀了我的清白。”
“蕭離你要了我吧！我想把我最好的都給你。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們的孩子他要姓章。”
蕭離心頭劇震。側頭看向正在仰頭看著自己的趙靈兒，趙靈兒臉上淚痕還未干。
蕭離伸出手輕輕拭去趙靈兒眼角的淚痕。趙靈兒被蕭離的這個動作不知是感動還是歡喜，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趙靈兒此時的眼淚或許是幸福的，她伸出雙手攬住蕭離的脖子，雙眼深情地望著蕭離，性感嘴唇也慢慢貼近蕭離的嘴唇。
蕭離能夠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趙靈兒美麗的臉龐，深情的目光以及趙靈兒呼吸中的香氣，所有這些都混合在一起。最后趙靈兒滾燙的嘴唇印在蕭離的嘴唇上，再然后就是呼吸急促的趙靈兒瘋狂地吸吮著蕭離的嘴唇，一條柔軟的香舌進入蕭離的嘴里，和蕭離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不過所有這些美好，或即將發生的一切美好，都因為長公主趙靈兒緩緩無力垂下去的頭而終止。
蕭離看著昏睡在自己懷里的趙靈兒，月光照在她還帶著淚珠的臉上，她的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動人的笑靨，或許此時她是最幸福的。
剛才蕭離也是心旌搖動，但是在關鍵時刻點了趙靈兒的昏睡穴，讓趙靈兒昏睡過去。
蕭離此時滿嘴都是趙靈兒唇舌的香氣，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蕭離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個神闕大陸上的初吻很熟，熟得又香又甜。
蕭離突然就后悔了，后悔不應該這么快就弄暈趙靈兒，應該再等等，最少再品嘗一會兒。或者應該是上下其手一會兒再停下來。蕭離其實現在也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不過這樣做似乎有些太不道德了，所以放棄了這種想法。
蕭離拍了拍昏睡中趙靈兒的肩膀，然后起身把趙靈兒抱起來走進畫舫。此時天上那雙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蕭離抱著趙靈兒進入到畫舫里間，把趙靈兒放到床上，幫對方蓋好被子。站在床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趙靈兒，蕭離轉身走出來。
蕭離抬頭看著那雙眼睛，伸出手指搖了搖。“你丫的，你眨眼干嘛？看不起老子？認為老子會趁人之危？老子可是正經人。”
天上那雙眼睛似乎聽懂了蕭離的話，又眨了一下眼睛。
蕭離：“臥槽，你真能聽懂我說的話？不許再眨眼睛了！你丫的，幸好你是母的，老子好男不和母斗，若不然老子能揍死你，是和諧社會和老子的人品救了你，知道不？”
天上那雙眼睛不再搭理蕭離，蕭離裝了一會兒厲害也感覺沒有什么意思。
回頭微笑著看向畫舫里邊深處，轉回身時目光慢慢變得凜冽。“你的貞潔沒有你的允許，誰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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