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船之上,一個大漢朝著船尾走去。他看上去行動如常,眼底的神色卻呆滯無光,有相識的旁人打了聲招呼,怎么叫他都沒反應。再想追上去時,他已經走遠了,便只能暗罵一聲古怪,不去管他。
抵達了船尾,他渾身一震,冒出一縷黑氣,暈死在地上。
那黑氣猶如一縷青煙,悄悄地游向了遠處,不知跨越了多遠,來到了一個房間內,化做一個隱約的人形,單膝下跪。
在它面前,一個身影悠然端坐,手中把玩著什么。令人驚悚的是,隨著他的隨手揉捏,他手中的東西也發出隱隱的凄厲慘叫。
“怎么突然回來了?”他懶洋洋地說道,語氣里的寒意卻誰都能聽出來。“被發現了?”
黑影知道,如果這里說出“是”字……它所面臨的局面,只怕比那人手中的東西好不了多少。
“沒有,屬下依舊潛伏在云船上。那叛徒未曾有半點察覺。而且,他和他的同伴們還在養傷,氣息時強時弱,撐不了氣候。”
黑影恭敬地回答道。
“我就說嘛。精心培養出來的魅,若是這樣就被發現了,那真浪費我在你身上花費的功夫。”
那人輕笑一聲。“那么,就是有事?“
“是,云船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黑影魅將船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轉告給那名神秘人,聽得他越來越緊鎖眉頭。最后,它補充道。
“屬下認為,那是悟虛大人的敗血大咒生效的征兆。再不會來稟報,只怕那一船的人都要在萬里高空化為膿血,船墜人亡了。您看是不是……”
“一群飯桶!”
神秘人把手上的魂魄一拍到桌子上,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教內說的好聽,什么給程元浩、陳護法報仇,還不是盯上了他手上那面不知從哪來的古怪鬼令,又想獨吞功勞?
說好了人齊再動手,免得打草驚蛇。一個個的貪功冒進,壞了這十拿九穩的勾當,我拔了他們的皮……除了悟虛還有誰?”
聽聞神秘人問話,魅連忙低頭。
“除此之外,還有悟問大人的五鬼,悟覺大人的血瞳,悟若大人的山鬼……”
聽到魅爆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名字,神秘人冷笑。
“好,真是我的好師弟們啊。看起來,苗悟真一死,人人都盯上了我白悟理太陰首席的位置,要取而代之呢。
哼,諸鬼齊聚,現在那一隊云船,只怕即將變成鬼船了吧。看來,他們不僅盯上了那叛徒,還盤算著奪了那一船的妖獸材料,用煉尸呢。
來吧,鬧得越大越好。如今關鍵已經把握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么從我手中搶走那莫念的人頭……到時候仙盟震怒,追查下來,我會跟你們撇清關系的。”
聽到了白悟理的話。被拍到桌子上的那個靈魂一轉,浮現出一張扭曲痛苦的臉,正是預計要和莫念會合的賀延年。
他盯著白悟理,狠聲道:“你以為你就能逍遙自在嗎?前線吃緊,你們太陰教卻為了一己私怨,對自己人下手。到時候仙盟震怒,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賀延年。趕緊把仙盟交給你壓陣的寶貝交出來,我讓你投胎去。”
白悟理倨傲地說道。
“你一個照面就被我殺了,說明你根本無力護住這一只船隊。那仙盟派你來,一定另有倚仗。交出來。否則,等我拘鬼役神,化作你的模樣襲擊船隊,你才是那個罪人!到時候,你的親友被連累了,可不要怪我。”
“你,你休想!”賀延年氣的七竅生煙-->>。“來啊。我就不信你能強行支配一個和你同處筑基期的魂魄附體。看看誰會笑到最后,你這個敗類!”
“冥頑不靈……看來得給你點苦頭吃。”
白悟理重新抓起賀延年的魂魄,揮了揮手,命令自己的魅。“回船上去,聽候我的命令,密切監視莫念和其他師弟們手下的鬼。
這人現在還硬氣,之后就未必了。時機到了,我會親自動手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