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發脾氣。
就聽謝妄說:“我們第一次約會,你想去哪兒?”
約會這個詞,讓應伽若有點臉熱。
“我們非要用約會這個詞嗎,就不能稍微含蓄一點,比如小長假搭子。”應伽若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比較恰當的表述。
謝妄干脆利落地拒絕,沒有給半點轉圜余地:“不能。”
“因為我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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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追你。”
謝妄的話一直回蕩在應伽若腦子里。
她人是在教室開班會的。
魂是飛走的。
教室燈光是冷調的熾白色,很亮,亮的人腦子極度清醒。
就當她以為他們還能繼續揣著明白裝糊涂時,謝妄會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午后,輕飄飄地把這層心照不宣的窗戶紙捅漏。
她心里很復雜,像是被貓玩亂的毛線球,毛毛躁躁的纏成一團。
也不知道該和誰去傾訴,而從小到大她的樹洞她可以分享一切情緒的對象只有謝妄。
應伽若細白指尖攥著筆,沒有記錄任何班會內容。
直到林蔚容見她停筆:“寫完了?”
“我們在選班長,你寫的這是誰?”
應伽若下意識地低頭一看。
她寫了一堆交疊混亂的x。
在林蔚容的提醒下,應伽若回過神來,連忙把寫廢的紙撕下來揣兜里:“我重新寫。”
林蔚容想歪了:“你想當的話,現在還有機會競爭。”
應伽若連連搖頭:“我一點都不想。”
小學時應伽若有一陣是個小官迷,但后來發現,班長非但不能擺威風,還得對謝妄這種沒有班集體榮譽的刺頭低三下四求著他聽話。
立即失去興趣。
今年國慶緊鄰中秋。
班會結束后,應伽若打開日歷看了看,也就是說,他們再上五天課,就要迎來十天假期。
還有五天,她就要和謝妄——
約會。
約會其實就是約著出去玩。
從小到大她和謝妄不知道約過多少次,可當這個詞明明白白罩上一層曖昧的光后,就變得陌生。
應伽若托腮看著窗外漸濃的夜幕,像緩慢融化的濃墨,最后化作一池靜謐的黑。
x在數學里代表未知數,在應伽若心里代表謝妄。
而目前,謝妄就是應伽若的未知數。
應伽若永遠無法預測他下一步會做什么。
*
等上了大學才知道,小學老師、初中老師、高中老師說的上了大學就輕松了,全都是騙人的!
最起碼是騙法學生的!
如果對法律有崇高志向的話,大學會更累。
比如應伽若。
為了考b大的法學院,她高考拼了三年,考上之后當然不會懈怠。
她的目標是成為和葉女士一樣厲害的律師。
而這條路,才剛剛起步。
好消息是她從小是聽著各種案例和法律條文長大的,而且英語基礎非常牢固,學法兩條最難打的基礎,她都很牢固。
由于長達三個月暑假與小長假太近,大部分同學們都還沒有做好沉于學海的準備,課上課下都有些浮躁。
討論最多的并不是學習相關,而是長假計劃。
就導致了應伽若越想假裝不在乎,偏偏每天傳到耳朵里嘈雜的聲音都不斷地提醒她。
像是倒計時。-->>
上次倒計時她這么緊張,還是高考的時候。
每天早晨進教室,看到黑板上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