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伽若終于把視線聚焦到宋時崢的臉上。
直到進了教室門,沒那么曬了,應伽若遲鈍的大腦轉動:“我想起來了。”
“前年暑假我去首都參加英語演講比賽,宋時崢也是選手。”
應伽若緊跟著想起那個炎熱的夏天,比今天熱多了。
英語比賽含金量非常高,以至于全家上陣,從演講前一周開始,為了應伽若營造一個全英語環境鍛煉語感,任何人都不許說中文,甚至家里的所有包裝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換成英語的,就算國產的,外面也貼個英語標簽,可謂是用心良苦。
除了應家外,謝家也是如此。
他們去謝爺爺島上過暑假最后幾天的時候,還習慣性地和謝妄用英語交流,導致老爺子私下和老伙計們蛐蛐,說家里兩小孩對他有意見,孤立他。
總之,那個暑假充斥著盛夏的潮熱和英語,應伽若記憶深刻。
她偶爾還懷疑巷子里貓貓狗狗的叫聲是不是也帶了倫敦腔。
謝妄送她去首都的時候說:“不拿第一,你最對不起的就是巷子里被迫改變國籍的小動物。”
應伽若想到這里,把一瓶冰鎮礦泉水放到謝妄桌上,感概道:“當時我第一,他第二,沒想到他其他成績也這么厲害!”
“嗯,品味也不錯。”
眼里完全沒有被優秀男生夸獎的害羞,全是對自己美貌的肯定。
謝妄打籃球回來,他剛洗過臉,額發還在滴水,隨手抓了下略顯潮濕的發梢,露出略帶水汽的英俊面龐,擰開桌子上的礦泉水瓶,仰頭灌了幾口。
緊接著往應伽若旁邊,懶懶倦倦地往那一坐,兩條大長腿隨意敞開,把她的腿都擠到了墻壁上。
才若無其事地問:“誰厲害?”
應伽若被擠得條件反射地想要錘他。
又看到跟著她到后排閑聊的周染,那雙充斥著八卦之光的眼神。
忍住蠢蠢欲動的小拳頭。
應伽若抬起下巴:“我厲害!”
她第一!
謝妄支著手臂低笑:“這么厲害,今天一定能做完三套卷子。”
應伽若在草稿紙上勾畫出一團亂線。
就在這時,耳畔滑落一縷頭發,她不在意地別回去,露出側臉。
應伽若從小臉蛋就白白嫩嫩,還有一雙黑白分明、像會說話的眼睛,誰見了都想要摸一把。
但每次都會被謝妄霸道地護住,除了他誰都不許碰。
有一段時間,他連人家親生父母葉容和應槐璋都不許碰她臉頰。
直到現在偶爾還會被家里人拿出來調侃他強烈的占有欲。
此時白瓷似的臉頰暈著淡淡的緋色。
忽然,謝妄長腿碰應伽若的小細腿:“把外套脫了。”
現在溫度最起碼三十度,她還裹著外套。
應伽若一聽這話,立即警覺地搖頭:“我不熱。”
謝妄直接伸手去摸她的后脖頸,不出意料都是汗。
雖然沒有往下摸,但想也知道,后背里面估計也全是汗。
“這叫不熱?”
謝妄骨節修長的指尖沾著一抹潮潤。
畫面莫名有點色。
應伽若大腦不自覺地回憶起唯一看過的漫畫。
應伽若,住腦!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應伽若立即把拉鏈拉到最上方,嘴硬地強調:“我真的不熱,你別管。”
說著,纖細的身體幾乎貼著墻面,也不愿意和謝妄腿碰腿。
她想:謝妄身上熱量怎么比今天的太陽還要高。
謝妄幾不可察地斂眉,確認應伽若不是感冒發燒。
然后站起身。
應伽若掀睫瞥了謝妄的背影一眼。
快要上課了,他這是要去哪兒?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應伽若感受到旁邊傳來一陣一陣的涼風,驅走了沉悶的空氣。
她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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