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原本昏暗教室內-->>的一切無所遁形。
應伽若被他跟龍卷風一樣轉移話題的速度給噎住。
不知道該回那句好。
“我想要沐浴的物理的神光,不是教室的燈光!”應伽若覺得這個更重要,她強調,“就是那種照一下,立即通靈開竅,分數蹭蹭漲。”
謝妄將早先歸類好的物理公式放到她面前,看著應伽若那雙期待的眼睛,不帶憐憫地打破她的白日幻想,:“沒有這種光。”
“把不會的題目全都做會,分數才會蹭蹭漲。”
“虧我那么信任你演講灑的雞湯,原來都是假的!”
她學著謝妄那冷懨又很裝的腔調:“沒有人生來平庸,只是光還沒有照到你身上。”
謝妄今天站得時間太長,現在格外不想站,在應伽若身旁落座,極輕地笑了下:“不說這句話,老田和老許能這么輕松放過我。”
這話倒是圓了場,但最后他補充那句估計又讓老師們想吸氧。
不過……
應伽若目光落在謝妄被燈光映得微冷的眉眼上,心想相較于初中時候,他這次已經很收著了。
其實從小品學兼優的謝妄也有叛逆狂妄的時候。
應伽若還記得初三開學典禮,他原本已經拒了發環節,誰知中途還是被突然興之所至的校長推上去要求他即興給新來的學弟學妹們來一場感人肺腑的新生動員。
于是……
陪應伽若趕暑假作業趕了一整晚,睡眠嚴重不足的謝妄懶洋洋地站在演講臺上,拿起話筒,眼尾低垂,簡意賅地來了句歡迎詞:
學校是一個以童話為名的巨大牢籠,我們都是牢籠之中跋涉的囚徒。
歡迎你們,新囚徒。
所以,謝妄從來都不是什么乖乖優等生,他強大到甚至狂妄,偏生老師們又拿他沒辦法。
就跟今天一樣。
聽應伽若提到這段黑歷史,謝妄沒繃住,低著頭笑了好久。
所謂青梅竹馬,就是對方知道你所有的黑歷史,并且在未來某一刻,你最不設防的時候,拿出來讓你繃不住。
所以……
謝妄打開手機,又打開一個企鵝圖案的相冊,不急不慢地從里面找出一張應伽若中考結束后拍的照片。
然后開始欣賞。
應伽若原本在乖乖做題,許久沒有聽到謝妄的動靜,余光瞥一眼,恰好看到他手機屏幕,震驚地去奪:“你怎么還留著這張照片!”
照片上:
少女穿著白色吊帶裙捧著一塊又脆又紅的西瓜,站在繁茂的大榕樹,正偏頭看向鏡頭。
恰好那時正值盛夏,正午陽光照得璀璨,清晰地映著她整張臉上,又因為微散亂的長發是銀白色緣故,襯得皮膚近乎透明,有種格外精致中透露著一絲圣潔。
重點是銀白發色!
因為當初為了學同學玩叛逆,沖動之下,她也去染了這樣一頭特立獨行的發色,怕回家挨揍,硬是在謝妄爺爺家的小島上住了兩個月。
以前剛拍下來的時候,應伽若覺得好奇怪,當時恨不得所有“黑歷史照片”都消失。
應伽若現在細品了下,詫異地發現:“我銀白色頭發的時候,好像漫畫里的人物耶。”
“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她推了推謝妄的手臂。
她從來不吝嗇夸獎自己。
美而自知。
謝妄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又看了眼說:“漂亮,像你前些年愛看的那只小白狗。”
應伽若:“什么小白狗,那是線條小狗!”
“還有,你才像小狗,你像那只黃色小狗。”
謝妄:“他們好像是情侶。”
“應伽若同學,你是不是又在占我便宜。”
沒開竅就少占他便宜。
應伽若把手機丟還給他:“誰占你便宜了!”
“我要學習了,你不許說話。”
謝妄順手接過,又順手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聊天背景。
外面悶了一整天的烏云終于翻滾著要開一波大的,呼嘯聲由遠及近。
“啪。”
一陣風吹開半掩窗戶,卷起應伽若長長的發絲,她就坐在窗邊做題,被風刮得懵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按住書頁,下意識看向謝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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