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舟是被逼無奈,來到東宮。
在被強行請來東宮之前,他正在研究玉飾和玫瑰露。
他記-->>下了顧筠的話,打算將其出售,但想到自己之前去一皇親國戚家中做法事,得到的一個賞賜,在他看來平平無奇,卻是皇家御用之物,便生出一絲警惕之心,懷疑這兩件物品也是皇家御用之物。
第一件,他在達官顯貴身上見到他們公開使用,應不是皇家御用之物。
第二件,他就有些不確定了,暗中打探許久,方才得知此物乃是皇家御用之物。
真險。
他和兄弟的腦袋只差一點就要位移。
許景舟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把玫瑰露藏到床底地磚下面用來放置自己錢財的空間,確保不會被人偷了,方才拿著玉飾出寺,找老熟人售賣。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出了寺廟,沒有走出一里,就被人攔了下來。
許景舟目光暗了下去,看向攔他之人。此人是個男子,身著一身素凈藍衣,身材高挑,臉部用一張簡單面具全部裹住,露出一雙眼睛。
難道是搶劫的,許景舟暗想。他于心中冷笑,你今日是踢到鐵板上了。許景舟按了按揣進內縫的衣兜里面玉飾,確保大動作時,不會掉落出來,面上掛上虛假的笑容,雙手合十,道:“這位施主,請讓個路,貧僧有急事要做。”
華夏人,先禮后兵。
對方聞,抬起了手。這是一個狠角色,正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許景舟心道,他挽起袖子,一拳砸去。
“既然施主不與貧僧好好說話,那貧僧也會點武藝!”
他這一拳結結實實砸到對方肚子上面。
男子發出沉重的悶哼,捂住傷口,話像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一樣:“你這個禿驢。”
李瀾不過是出于禮節,想要還禮,對方竟然說著瘋話就向他動手。
難怪殿下先前同他說,對方是個野人,要他看著辦。
“你罵誰禿驢?”許景舟表情陰沉下來。
李瀾冷笑連連,道:“這里還有第二個和尚嗎?”
許景舟:艸,你找死。許景舟雙手交叉,將手指扳得噼里啪啦響,上前一步,一拳揍去。李瀾早有防備,閃身避開,挨身朝著對方的腳橫掃過去。對方躍起,靈巧躲過,隨手拾起路邊一根樹枝,握于手中,豎劈下來。
這片地,連同前面一片地,都是慈寧寺的,前段時間,寺里和尚挨著剔了樹枝,但負責撿拾柴火的小和尚偷了懶,邊玩邊收,以至于今日,地面還留有不少樹枝。
附近的人家也有偷偷撿拾,但怕被發現,故而撿拾得很是克制,乍然看去,一如原來。
兩人過招幾回,誰也沒有占到上風。
李瀾心中微驚,暗暗道:這禿驢居然會武?雖然有時候,突然從慈寧寺棍法轉為看不懂的拳腳功夫,但不可否認,對方確實會武。
他不是一個做法事的嗎?在他印象里,做法事的就是唱唱跳跳一個時辰就累得直喘的家伙。
現在做法事的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不得了,要是叫他借著做法事的名義混進仇人家中,豈不能把后者殺個片甲不留。
若是混進皇宮……
李瀾這會兒想到這里,走神了。
許景舟打架的時候,全神貫注,所以當時就發現了這點。好大一個弱點。許景舟嘴角上揚,使出猴子偷桃,襲向對方最為薄弱的地方,聽得對方因為疼痛不已發出聲音,身體像蝦子一樣,弓起來,飛起一腳,將人踹出幾米,撞到樹木上頭。
“咳!”李瀾滑落在地,面具掉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撐地爬起,捂著受傷的薄弱處,一雙眼睛透過垂下來的碎發,陰惻惻地看著對面的禿驢。
許景舟擺了一個很帥的姿勢:“不愧是我。哎呀,怎么能這么帥?迷倒萬千少女的男神,不行,我自己都被自己帥到了!
”表情夸張了,一下子扯到臉上對方錘出來的傷口,扭曲著臉,嘶了一聲,“臥槽,不會破相了吧,我英俊的臉。”
李瀾:“……”神經。
李瀾薄弱處總算好了一些,他用手背咽下嘴角的血液,撩起頭發,抽出靴中的短刀。
許景舟冷笑兩聲,徹底被激怒了,道:“本想著你就此悔過,我就不打你了,只將你押送衙門,但你非要找打,那我只有成全你!打折你兩只狗爪子,看你……”話至此處,定睛一看,這個賊子有點眼熟。
對方長著一張足以凍死方圓百里的生物的冷漠臉,左側額頭有著兩顆黑色小痣,一雙眼睛,內雙
,但很好看,抬眼看人之時,直直下垂著的眼尾睫毛會在眼下投出灰青陰影,使得此人變得很有網上說的那種下雨天的濕濕涼涼的朦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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