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的臉色發白，對于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顯然還是難以消化，更加難以去思考，徐斯的這一番話。

她是一個母親，跟蔣文媛一樣，極其以自己的孩子為傲，即便霍楓再怎么樣，小時候再不上進不愛學習，她也從來不覺得霍楓比不上徐斯什么。

但是現在，她一向喜歡的若雪，一開始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的原因，居然只是因為自己兒子像眼前的這一位。

霍母有些接受不了，頭都疼了，聲音當中充滿了不安的情緒，憂心忡忡的說：“斯，你跟若雪，我還是接受不了，再想想你母親，你要她怎么接受，她的兒子，跟她的外甥先后娶一個女人？即便你帶著若雪出了國，她跟阿楓的曾經，也不可能被抹去。世俗也容不下這事。”

她停下來半天，腦子里蹦出一個詞來，她喃喃說：“不行不行，這事太腌臜了。”

人活在世俗中，又怎么能，不顧及世俗？

灑脫跟無拘無束，不能成為不呂家人的遮羞布。

蔣文媛在旁邊，偏開頭，嘴唇顫抖，一不發。

徐斯盯著她說：“媽，你不會再阻止我的，對么？”

“你明知道我來，在這時候跟趙若雪牽扯，不就是做給我看的么，我還能說什么，我又能決定得了什么。”蔣文媛的臉上充滿了哀戚，蓄起的淚意勉強忍住，聲音也充滿了疲倦，說，“你爸說的對，我管的住你一時，但管不住你一輩子。”

她似乎是失望透頂，說完話的同時就朝外頭走去了，霍母怕她出事，連忙一并跟了出去。

這一走，就看見趙若雪就在門口站著，原來并沒有離開。

霍母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她心情太復雜了，最后只是嘆著氣，轉身繼續朝蔣文媛的方向追去了。

蔣文媛一直走到醫院門口，才突然蹲下來。

霍母過去扶她，聽見她自嘲說道：“文希，你聽見了吧？你看看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我說的話，是半點聽不進去的。趙若雪也可以，早些年里，小小年紀她就想勾引斯，當時我便警惕，留著心眼對她千防萬防，沒想到我還是沒防住她。”

蔣文媛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順了好半天才說：“斯還是著了她的道。你說趙若雪是不是有本事？一個斯放不下她，一個霍楓又跟她談了好幾年戀愛，當年霍楓為了讓你接受她，跟你僵持了多久？我看這就是狐貍精，專門來禍害咱們兒子的。”

霍母從來不覺得趙若雪這孩子有什么不好，心里也不贊同蔣文媛用狐貍精這個詞來形容她，趙若雪本身算是一個好孩子，乖巧又懂事，什么事都以別人為先，情愿委屈自己。品行沒得說。

只是這一會兒，她也沒心情替她說話。

趙若雪先愛上自家外甥，然后又跟自己兒子在一起，即便她和霍楓已經離婚了，她心里多少還是膈應。

“你回去跟斯好好談談，總會談出解決事情的辦法。”霍母也只能這么勸道。

蔣文媛聽了，卻苦笑道：“你看看他現在那樣子，我又怎么可能勸得住他。”

霍母給她出主意說：“你要不去找若雪談一談”

…

趙若雪看著對面的兩位長輩，沒有率先開口。

很快服務員上了茶，她笑意盈盈的給她們斟好茶，說：“阿姨有話直說就是了。”

蔣文媛問了她對徐斯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