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一聽見丁蔓蔓的名字,頓時就拍桌起身。
程橙忙不迭地救火,扶她坐下,“姐,你先消消氣!”
“我真的已經認清了她的真面目,我發誓!”
程橙瞧著她大姐的臉色,心一橫,就先將她今天怎么-->>框丁蔓蔓的事說了出來,然后眼一閉就將丁蔓蔓從她這里借走的衣服、東西、錢的事吐了個干凈。
“嘭——”
桌子上的茶壺、碗都被震得晃動了幾下,程橙見形勢不妙,立馬閃身。
程大姐的手掌落了個空,氣得面色發白,瞪著程橙。
咬著牙道:“程橙你可真有本事!我還小瞧了你,隨隨便便就能借人四百多塊,家里的東西你也不放在眼里,人家看上什么就要走什么,你自個怎么不被人借走啊?我還省了事呢!”
程橙弱弱的舉手,“其實不是一次性借走的,這幾年加起來總共有這么多。”
“你還有理了?!”
程大姐眼一橫,程橙立即就縮了脖子,不敢頂嘴。
其實吧,原身還算有點腦子的,知道記賬,否則她也不知道竟然有這么多!
而且家里大件,比如縫紉機和收音機,原身就沒答應,丁蔓蔓問原身要過好幾次收音機,原身都沒同意借。
“姐,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腦子不清醒,以后絕對不會了!”
程橙可不敢跟她大姐犟,她大姐打起人來那可是真疼!
程家兄弟姐妹五人,大姐最大,她跟小弟是龍鳳胎,是兄弟姐妹里最小的,可以說是從小在大姐背上長大的。
長姐如母,從大哥到小弟,就沒有不挨過大姐巴掌的。不過原身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挨過她大姐的打,只除了上一次吵架原身罵姐夫是殘廢,程大姐才第一次動了手打她。
程橙想起記憶里她媽說過的話,她大姐去年好像拿了肉聯廠車間工人標兵。
要知道肉聯廠里大部分屠宰工都是男性,她大姐能在男性主導的廠子里殺出一片天,還能打敗他們,拿到最佳屠宰標兵,沒有過硬的能力和本事絕對不成!
這是實打實的實力啊,她大姐可是能徒手制服一頭豬的高手,別說殺豬了,這對她大姐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她大姐解剖豬來也是一把好手!
古有庖丁解牛,現有她大姐解豬,高手!高高高手!
程橙不禁慶幸她剛剛躲得快,要是剛剛她大姐的手落在了她身上,就那手勁兒她還不得青一塊紫一塊。
那可是四百多塊錢,不是四毛也不是四分錢!
她一個月工資36塊錢,一年到頭也才掙四百三十二塊錢,這還是她在廠里干了快十年了,是一名熟練工,才能拿這么多。
程萍恨不得把這不省心的妹妹揪過來,擰著她的耳朵問她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還是當初從娘胎生出來,忘了把腦子帶出來了?
這么一想也不對,小妹比小弟早一刻出來,難道是在娘肚子里,小弟把小妹的腦子吃了?
怪不得,打小小弟就比小妹腦瓜子聰明!
這么一想,程萍就沒那么氣了,扶著桌子坐下,瞪她:“算你腦子還沒蠢到家!”
知道搬她出來扯謊子,還知道嚇唬對方,要丁蔓蔓把東西和錢還回來,還算有救!
程萍問她:“要是丁蔓蔓不打算還,或是還不上,你打算怎么辦?”
程橙倒是不太擔心這個問題,要說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敵人,還有塑料姐妹花,丁蔓蔓人比較愛面子,而且丁家也不太平。
丁蔓蔓她媽把工作讓給了丁蔓蔓,她大嫂一直對這個未出嫁的小姑子有意見,前些年是沒生兒子,腰桿子不硬。
但據她所知,自從去年她大嫂生了丁家唯一的男丁,她大嫂腰桿子就硬起來了。
每次丁蔓蔓來找原身,經常跟原身訴苦她家大嫂小氣難相處,是個攪家精,天天在家受她大嫂的白眼。
丁蔓蔓跟原身訴苦的原因,她也能猜到幾分,一方面是想對原身發泄她的不滿,另一方面是想引起原身對她的同情和憐憫,想從原身手里摳出更多的東西。
她道:“姐,明天就是周一,要是在這周日之前,丁蔓蔓都沒有把東西還過來,可能還得麻煩您出馬!”
程萍聞,白了她一眼,“現在知道你姐的厲害了?早干嘛去了,我早就跟你說了,離丁蔓蔓遠點!”
“那姑娘眼神滴溜溜的轉,一張巧嘴就把你哄得不知天南地北,你這腦子——”
程萍氣得站起來指著她罵:“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人家的心眼子多!”
程橙囧,低頭絞手指,被罵了老老實實的受著!
其實丁蔓蔓的事還算是小事,還有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毀了她!
算了,她再看看吧,暫時還是先別告訴她大姐了。
她怕她大姐受的刺激太大,可能會暴走,那她小命休已!
程萍訓了她一頓,見她表現得乖巧,看情況是真知道錯了,程萍臉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些。
沒再罵她,主要是罵了也不管用,她還得跟著氣一場,從籃子里端出了一盆豬板油,擼起了袖子。
程橙看見這盆豬板油,神情驚喜,攬住程萍的肩膀,撒嬌道:“姐,你怎么知道家里快沒油了?我今兒早上去菜市場打算買板油回來煉油的,誰知肉攤的豬板油早就賣完了!”
程萍瞧了她一眼,“豬板油多搶手的東西,菜市場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在攤子前守著,還等得著你?我看等你能買到豬板油,我外甥女早就被你餓得面黃肌瘦了!頓頓吃白水煮菜!”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