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他“夢中”獲玉,讓人對著簿冊找了,確實不是他府上的東西。由此,秦維勉猜想這或是賀云津的把戲,他想回贈一玉,試試賀云津的反應。
聽了他的話,謝質便走近細看,不想竟第一個就拿起了賀云津的東西。
“這玉成色倒好,只是怎么系了個同心結?這可是不便送人了。”
“你看看別的,喜歡哪一個,先給你。”
謝質笑道:“多謝二殿下了!你隨便賞些什么,誰不歡喜?只是我倒想聽聽這同心結的來歷,聽聞坊間男女相悅倒多系此結。”
秦維勉抬頭嗔道:
“府中的老玩意了,誰知道從哪來的。對了,這賀道長倒多日不見了。”
“別是聽說要從士卒做起,嚇跑了吧。”
秦維勉心想,那天他說這話不過是存了氣要賀云津也求他一回,那人不至于連這也聽不出來吧?
賀云津畢竟幫了他這么大忙,秦維勉氣也消了,就讓人去請賀云津。
不一會兒下人回來,說賀云津已退了房,不知所蹤了。
“去城里其他客棧問問。”
下人去了,秦維勉又同謝質玩了會玉,挑了一塊上好的送給他。到了天將晚時,下人回來。
“稟二殿下,城中客棧全都問過了,都說沒有此樣人物住過。”
秦維勉深感意外。他看看手上給賀云津挑的玉,日光下微帶雪色,琢磨成玉環之狀,通融簡潔,別無余飾,是很適合賀云津的。
謝質也困惑了。這賀云津整日里陰魂不散的,纏著二殿下不放,怎么忽而不見了?
“希文莫怕,我知道他在何處。”
秦維勉叫了衛隊進來,令他們明日到離莊去尋人。
他心內暗想,賀云津別是又跟他玩欲擒故縱那一套,或是要他三顧茅廬吧?
秦維勉不住回想那日賀云津告辭時的神色,仿佛是一如往常的不動聲色,并無氣惱之狀吧?
秦維勉近來要忙的事情多,大到征辟僚屬,小到冠冕服飾,從早忙到晚。
又過了好幾日,他才想起派人去請賀云津的事來。
“稟二殿下,轉日卑職曾來啟稟,您正忙著,沒有見卑職。”
秦維勉忙問:“云津道長怎么說的?”
“回二殿下,早前去時沒有見到賀道長。向村民打聽,都說道長走了有十日了。這幾天卑職又派人去了兩次。還是沒見到人。”
秦維勉這回有些慌了。
難道賀云津真的棄他而去了?難道他就真看不懂一點臉色,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秦維勉反復回想那天賀云津辭別時的樣子,雖然他記得不甚清楚了,但是訣別不該這么平靜如水吧?
說什么長街遙遙一望,說什么赴湯蹈火,此生長伴,如今進身之路稍有坎坷他便走了?
秦維勉又氣又急,心想這江湖之人果然靠不住,去了竟都沒處找去。
又不是通緝要犯,秦維勉不好大張旗鼓地滿城搜查,讓人知道了反倒說不清。
正在懊惱之時,謝質來了。秦維勉將此事對他一講,謝質憂心道:
“他從此走了倒無妨,只是此人知曉殿下的謀算,若是……”
秦維勉聞默然,沒想到謝質先想的是這個。按理說他也該往這想的,可不知為何,他氣了半天賀云津不明他的心意,卻獨獨沒有擔心過賀云津會投入敵營,反來害他。
賀云津跑得這么干脆利落,難道也是怕自己要殺人滅口不成?
——我并未疑心過你,可你又是怎么想我的?
謝質感到不解,按說秦維勉此時憤恨、恐懼都屬正常,可是為何看起來似乎滿臉委屈。
正當此時,下人報說劉將軍求見。
劉積深是開國將領劉淮之后,他本人年輕時在邊關駐守多年,也立下不少功勞,朝野中多敬重他。秦維勉雖正煩悶,也不好不見此人,只好先讓謝質避開,他借著更衣的功夫平復下心情。
令秦維勉意想不到的是,劉積深給他帶來了一個更令他氣惱的消息。
第33章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一陣寒暄之后,秦維勉問起劉積深的來意。
“不瞞二殿下,老夫此來是有一事相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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