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咽了咽口水，說道：

白漓："你也算個修為上萬年的上仙，怎么這住所如此簡陋？"

華茂坐了下來，為白漓倒了盞茶，平心靜氣地說道：

華茂："我自小，就一個人生活。無人愿意做我的玩伴，長大后，也是獨來獨往，我這蛇洞，除了自己，還未曾有過訪客，說來，你還是頭一個。既然如此，自己住的簡約隨性便可，何必鋪張，給誰看呢？"

白漓望著華茂失落的深情，她難以想象，如此孤獨的生活，他是如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堅持下來的，心中生出一絲同情。

華茂見白漓竟憐憫起自己來，笑著說道：

華茂："你不必可憐我，我已經習慣了。你不是說，有要事相求嗎？何事？"

白漓這才從懷中掏出一顆黑色的圓石，問道：

白漓："這是魔魘石，你能否辨其真假？"

華茂接過這顆圓石，仔細端詳起來，不解地問道：

華茂："這魔魘石，不是被藏于水瑤洞中，由鶴老看守嗎？怎會在你手中？"

白漓："我們懷疑，水瑤洞中的魔魘石，被偷梁換柱了。目前，只有你，能幫我解開這其中的疑惑。"

華茂："我若幫你解開了，你何以為報啊？"

華茂試探地問道。

白漓："我，我——"

白漓想了片刻，說道：

白漓："日后，我會常來此處陪你，不再讓你孑然一身，孤獨一人了。"

華茂聽罷，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隨后又笑道：

華茂："怕不是，你饞我的蜜，才會這樣說吧。好，我幫你解惑。"

只見華茂手捧魔魘石，另一只手旋轉了一圈，手上立刻冒出了藍光，他將這靈力注入到了魔魘石中，可魔魘石并未出現絲毫的變化。

華茂："此石為假。"

華茂確定地說道。

聽罷，白漓眼中冒出了光，興奮地抓住華茂的衣袖，說道：

白漓："真的嗎？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第107章

蛇仙華茂解惑（下）

華茂："魔魘石真假，只有魔族之人才能看出。但我雖已脫離魔族，身上卻還有著魔族的血脈，所以，只要我稍施法術，若魔魘石顯現黑霧之氣，便為真，若無變化，則必定為假。"

華茂解釋道。

白漓："太好了，哥哥有救了，至少，知道真相后，他不會再那么傷心了。"

華茂："哥哥？那位青丘太子白沐，不是一向心高氣傲嗎？他還會傷心？能讓他傷心的女子，我倒是很好奇。"

華茂驚訝地說道。

白漓："我哥哥，也愛上了一個魔女。"

白漓無奈地說道。

華茂驚訝萬分，嘆了口氣。

華茂："什么？原來高高在上的青丘太子白沐，也有這一天。說實話，從前，我很嫉妒他。我自認為，在這山海界中，論才能，論容貌，論仙術，論修為，我都不在他之下，可他卻能受鮮花簇擁，萬人追捧，這五界六域的仙女，都巴不得嫁給他。"

華茂："而我，即便苦心修煉，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使我蛇族仙力，僅次于你們青丘狐族，可我，還是無人問津。從小，我就受盡其他孩童嘲笑，那時，我想，只要我自身強大了，就無人再敢來欺辱我，后來，我修成了上仙，確實無人再敢來嘲諷我了，可所有人見了我，都避之不及，一個罪仙之子，再努力，也逃不過自己的命運。"

白漓聽罷，有些心疼，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氣鼓鼓地說道：

白漓："明知會受傷，為何還非要招惹自己不該愛的人？天下之大，你父親，我哥哥，為何非要愛上一個魔女？"

華茂："情愛之事，本就沒有對錯，唯有遵從本心。一旦愛上了，認定了，那便不論對錯，不管生死，都是她。我本看不上白沐，但他如今敢愛敢恨，我倒有些欽佩了。就像我父親，寧愿被關在禁域中，日日受雷刑之苦，也無怨無悔。"

白漓："若如你所說，天下之人皆以情愛為上，便不管其他，那還要這天條律法有何用？既然仙魔道不相同，就不該相愛。"

白漓不解，仍舊氣憤地反駁道。

華茂："天條律法，是為了約束大多數人的，可天下之大，萬事皆無定論，萬物總有例外。"

華茂："就好比，人們都以魔為惡，以仙為尊，-->>難道，魔界之大，就沒有心存善念、無可奈何之魔？仙界之大，就沒有心存惡念、貪生怕死之仙？"

華茂："人們總喜歡，以對群體的固化印象，來評價個人，這看似的公平，其實卻造就了不公。"

華茂的一番話，讓白漓內心深受震撼，她似乎醒悟過來，接著又陷入了沉思。

白漓："那你母親？"

華茂："我母親之所以墮入魔道，是因為權勢之下，普通人皆為螻蟻。"

華茂："她的全族被冤死，要想復仇，墮入魔道是最快捷之路。她成為魔女后，讓仇人血債血償，可這之后，她從未再做過一件濫殺無辜之事。難道說，就能因此，斷定她是十惡不赦的魔頭嗎？我父母雙親，就應該被關到禁域，日日受刑嗎？"

華茂憤憤不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