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遙:"那你還會回來嗎?"
玉骨深知,此一去,必不能全身而退,但她還是說道:
玉骨:"當然,我不會丟下你們。"
孟之遙:"就不能,帶上我們一起走嗎?你到底要回都城做什么?"
玉骨:"我是秦府的舊人,秦府于我有恩,如今秦府被滅,我總要回去,為秦將軍和秦大公子,好生安葬。"
還沒說完,玉骨就已經是泣不成聲。
孟之遙:"那你這樣貿然回去,會不會有危險?不如,讓我們同你一起。"
孟之遙堅持道。
玉骨:"不!別再說了!你看看你自己,你連手都沒了,我帶上你,你能保護我嗎?說不定,還要我保護你!遙兒還小,雖然,他有異于常人的本事,可都城那些人,也絕非他能應對的,你們就留在此處,等我回來。"
玉骨斬釘截鐵地說道。
孟之遙看了一眼自己凸凸的手臂,眼含熱淚,自卑地說道:
孟之遙:"是啊,如今,我也保護不了你,你一路小心,早日歸來,我和遙兒,就在此處等著你。你一日不歸,我們就等你一日,若是你一月未歸,就算你再如何阻攔,我和遙兒,必去都城尋你。"
孟之遙說罷,就踉踉蹌蹌、悵然若失地往回走去。
玉骨看著他的背影,心有不忍,她知道自己的話傷到了他,可她若不這么說,孟之遙便不會罷休。
此去都城,她是想要莫湮的項上人頭,她自知有去無回,又豈能帶他們二人涉險。
那日深夜,玉骨輕吻了熟睡中的孟之遙和遙兒后,便帶上行囊,離開了蜀地。她不想在白天,看見他們二人為她哭哭啼啼地送行。
都城大亂,蜀地往來都城的船只也少了,玉骨只能自己做了一只木筏,開始了北上的航程。
第48章
玉骨回都城復仇(上)
一路上,河道上人煙稀少,幾乎沒什么人和船只。
玉骨走走停停,木筏壞了便靠岸再造一個新的,就這樣,不知過了幾日,終于到了都城的碼頭。
“來者何人?”碼頭上的官兵詢問道。
玉骨:"小女子從蜀地而來,到都城探親,還望官爺放行。"
玉骨故作嬌態地說道。
那官兵對著她打量了一番,說道:“蜀地?現在都城中亂的很,你一人前來,就不害怕?”
玉骨:"實在是家中老母病危,小女子這才前來探望,一路不辭艱辛,就請您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行吧。"
玉骨梨花帶雨地說道。
“行了,行了,看你一個弱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風浪,走吧走吧”,那官兵擺了擺手,懶得再跟她多說。
到了深夜,玉骨換上了包裹中帶的夜行衣,蒙了面,前往秦府。
她翻墻而入,眼前的一幕,讓她差點喘不過氣起來。
這還是她從小長大的秦府嗎?里面已是破敗不堪,滿目瘡痍,尸首滿地,蟲蠅亂飛,這么多日來,竟無人收尸。
她一邊捂著嘴干嘔著,一邊流著淚,踏過無數尸首,踩過無數已干了的鮮血,朝正殿走去。
殿內,秦勇的尸首還在正座上橫著,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眼睛怒目圓睜,真真是死不瞑目。
玉骨感到氣血上涌,一口鮮血竟從嘴中吐了出來。
她強忍著悲痛和怒火,來到偏殿,發現了哥哥的尸體,他的胸口正中一箭,神情悲憤,也是怒目圓睜。
玉骨再也忍不住了,她放聲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
玉骨:"爹爹,哥哥——"
哭過后,她擦干淚水,眼神充滿了殺氣。
她將爹爹和哥哥的尸首,抱上了秦府的馬車,駕車來到了都城的郊外,將他們葬在了一片墓地中。
玉骨:"爹爹,你忠勇一生,在沙場上不惜以命相搏,才換來今日河山。未曾想,一招被奸臣所害,竟落得如此下場。女兒不孝,連您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玉骨在秦勇墓前哭訴道。
玉骨:"哥哥,從小到大,你一直護著我,此番,我闖下如此大禍,竟一走了之,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當初就留在秦府,今日便能隨你們一起去了。"
玉骨在哥哥墓前哭訴道。
說到此處,天降驚雷,大雨忽至。
玉骨:"天既不絕我,今后,只要我活著一日,我就要讓莫氏的下場,同我秦府一般。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大雨之下,玉骨仰天怒號。驚雷再現,又徒增了幾分悲壯。
這天夜里,莫府里歌舞升平,玉骨一身黑衣,蒙著面,悄悄潛入了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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