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浠,你這車子可不如人舒窈的啊。”
“是啊孟浠,我就說過頭飯吃得,過頭話說不得。舒家那么有錢,給閨女買輛車還是可以的。”
孟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著唇渾身哆嗦。舒窈看著昔日跟她叫囂真愛的小三這樣,發現自己心里徹底波瀾。小三羞憤難堪,那是她應得的。
“舒窈、這車真是你的?”
“嗯。”她云淡風輕,仿佛這汽車十分尋常。這淡然的模樣讓孟浠更加攪緊了衣袖,心里針扎一樣的難受。
舒窈淡定的回了家,外頭孟浠低著頭咬著牙。好一陣她才回神,抬頭開口給自己找補。
“不用急,我們年底錢到賬,也買一輛新車。”
晚上孫耀祖讓她去接貨,她一邊穿衣裳一邊好奇發問。“耀祖,為什么都是晚上交貨啊?”
孫耀祖眼神閃爍:“對方老板晚上才有時間。”
“哦。”她點了頭,接受了這個說辭。心里疑惑為什么孫耀祖讓她自己去,但為了自己有功勞,這話她沒問出口。
大約不到一個月,舒窈在店里得到了消息。樓上孫耀祖的店鋪來了一波公職人員,消息傳的特別快。
“聽說是走私摩托車、人贓并獲,孟浠已經被關起來了。”
改革開放發展經濟,這兩年嚴打走私。舒窈之前看孫耀祖發展那么快,其實心里就有懷疑。但她自認為作為一個重生人士,怎么也不會如此鋌而走險。畢竟,這是一條不歸路,刑法很重的。
可如今再看,她還是高估了孫耀祖。這狗東西就沒道德,貨物資金都收攏了,但事情卻是推的干干凈凈。
“同志,這事兒跟我沒關系。你們可以查,經我手的就只有配件,根本不齊全不夠組裝車子的。我報關的文件也是只有這幾種配件,我都是按照規定納稅的。”
“人贓并獲,你媳婦如今被扣押。你們是夫妻,而且這生意是你領著她上的道。你敢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們已經離婚了,如今只是雇傭關系。”
孟浠被帶著來和孫耀祖對峙,此時聽到他這么說,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孫耀祖、貨物都是你們定的,我只是去幫你簽收。你如今全都推我身上,你是早打算了讓我背黑鍋是吧?
老娘告訴你,這罪老娘不認。這事兒就是你們合伙做的,跟老娘沒關系,老娘是被你們算計了。”
一幫人圍著看熱鬧,舒窈也在其中。孫耀祖面對孟浠的反擊只是默默嘆息,好像被逼到了絕境。無奈的從抽屜里拿出幾張照片,滿臉都是羞愧。
“同志,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們看吧,這是孟浠和蕭老板的照片,她明面上幫著我做事,實際早就跟那邊勾搭上了。我是看她可憐,念及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才給她一份工作。誰知道她……他們奸夫□□的,做出這種有損國家利益的事兒,我實在是……唉……”
調查的同志拿過照片,一時間一難盡。孟浠湊過去看情況,一下子五雷轟頂癱倒在地。
舒窈也從側面看到了照片,上頭的情形簡直不堪入目。孟浠遮著面,但衣衫卻是半解,和男人好像摟抱在一起。
“不,不是的。這……不是這樣……”
孟浠急的語無倫次,可照片這樣的鐵證拿了出來,她縱有千般說辭萬般話語,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之前被抓的時候已經得知,走私是重罪。尤其是她這不是一次兩次,對方已經有了實證。她多次發出去的貨全都是走私得來,數額巨大。如果證實了,她這輩子基本就別想出來。
她想說她之前并不認識對方,她只是聽孫耀祖的去接貨。可是,她是萬萬沒想到孫耀祖手里會有這樣的東西。之前那個供貨商色瞇瞇的,她又存心想探聽生意經。她還以為是自己魅力大,下巴有傷都能吸引男人。如今再想,或許這壓根就是針對她的圈套。
“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孫耀祖聯系好的,我只是到現場去接貨。我根本不懂這里頭的道道,我只是接貨,我只是聽他的做事,我真的不知道。”
她極力的想給自己辯解,可看對方只是搖頭,她也知道不好。眼看要連同賬目一起被帶走,她急的掙脫、轉身就去抓孫耀祖。
“孫耀祖、是你害我,是你害我對不對?我跟你拼了。”她伸手到處亂抓,已經陷入癲狂狀態。
“狗東西、你回來將我的自尊踩到腳底下,在醫院里接受我那一刻,你是不是就開始算計我了?你說,你說啊。當初沒有一把火將我燒死,如今處心積慮要置我于死地對不對?孫耀祖、你怎么這么狠……”
孟浠哭的眼淚鼻涕滿臉,孫耀祖看著一副受傷的樣子,實際眼眸冰冷。雙手抓住她不讓她亂動,將她移交給了工作人員。
“你背著我私下跟人走私,你害我店鋪被查,你還倒打一耙說我害你。你將走私所得給自己積累資金,你一心想當大老板是吧,你心里壓根沒我這個男人。孟浠,你這女人簡直比毒蛇都狠。”
之前還在秀恩愛的兩口子,一下子變的互相指責互相推諉。冰冷的眼眸犀利的語,無一不是要將對方置于死地。如果它們有芯子,那此刻已經露出了惡劣的本意。
“孫耀祖、”孟浠要被帶走了,她終于意識到身在險境。在這方面孫耀祖比她有經驗,他早有預謀推她擋禍,那應該是一切都做好了的局。
“孫耀祖,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氣我你可以不理我,你怎么能這么陷害我。同志,同志,我沒做,我真的沒做,我是被狗男人害了。他就是氣我是恨我,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不管說什么吧,孟浠都被帶走調查了。店鋪暫時查封賬目被帶走調查,等人都散了,孫耀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老板?”
“先放假,如果要走的我給結算工資。”
孟浠被調查期間,孫耀祖一次都沒去看過她。對外一副不堪被騙的表情,說她水性楊花又跟男人合伙害他。
孫書音哭紅了眼睛,但又好像事情就是這樣。她就覺得奇怪,有時候覺得爸爸可怕。奈何媽媽根本不聽,就連她自己都在孫耀祖的糖衣炮彈下沉淪。
“媽媽、”好不容易可以探視了,她哭著不知所措。
“閨女,你有沒有求求你爸爸,讓他救救我。”
“他說你跟別的男人合伙害他,說你水性楊花……”
“放屁。”孟浠崩潰了,抓著頭發欲哭無淚。“他這回回來,根本就是給我挖了個大坑,他故意的。他那么小心眼的人,我怎么會以為他都不計較了呢。他心里恨死我了,他就是要害死我。”
當老板娘了,當老板了,手里有錢了,騎上摩托車了,老公還有小汽車。孟浠一步步往上爬,卻在爬到最高處,以為可以買寶馬的時候,吧唧一下摔了下來。-->>
如果只是原本的她,被陷害了也許只是氣憤。可在她一切虛榮都被滿足,以為成為人上人,心里竊喜要恢復公婆曾經的榮光的時候,要當少奶奶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是孫耀祖的報復,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孟浠瘋了。”蘇向東得到消息,晚上回家跟媳婦說情況。“又哭又笑,說自己是少奶奶,要做寶馬開奔馳,住別墅。”
“好、”
原本就不太在意了,此時是真的徹底放下。錯的是那倆,要么婚內出軌勾搭成奸,要么互相傷害致對方于死地。她再也不會自我懷疑是自己不好,再也不會因為他們當年的話而自我審視、內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