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上著夜班,翌日早晨下班他騎車去接的她。到廠辦開了介紹信,倆人順利去民政局領了證。
而且在這里碰到了熟人,正是周愛麗和吳友良。門口擦肩而過,吳友良被舒窈給吸引住了眼球,跟著她看了好一陣。好漂亮的女孩,那男人有艷福了。
“你看什么呢?”周愛麗開口問,有些不高興。舒窈真是個狐貍精,哪個男人見到都挪不開眼。蘇向東居然這么快就跟她結婚了,以后財產都留給她。還不是被美色所惑。
“沒,沒什么。”
舒窈看到他倆沒打招呼,心道:閃婚啊,周愛麗膽子真大。都不了解對方,居然這么快結婚了。
從民政局出來,她笑著跟他說:“你去上班吧,耽誤你時間了。”
他也和善的帶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么客氣。我請了一天假今天不用去單位。走吧,把你東西搬過去。”
“好。”
他以為自己身患絕癥,對她卻如此照顧。她卻是心知肚明,他這病是誤診,壓根沒事。所以嫁給他,她是抱著真心過日子的打算,目前看他表現非常好。
前世和他接觸不少,她知道他這人有能力又善心,幫助過她很多。雙胞胎奶不夠吃,她到處買不到奶粉,是他給她幫忙,還給她掛面。說自己吃不了快壞了。
那特殊的年代,孫家不好過,他也被打倒。挨批的時候在一起,他都是暗暗擋在前頭。挨打他最多,頭破血流還骨折了一次。反倒是孫耀祖,做什么都躲在后頭。
她東西不多但也不少,因為還有被褥。他騎車將東西都捆好,讓她坐前梁。“剩下的我等下再來拉一趟,你先回家。”
“不用了。你把東西都放上去,我慢慢的走。”
“也行。”聽說懷孕了得多活動,以后好生。等會兒他放下東西再來接她,也是一樣的。
孫耀祖從屋里出來,看到他媳婦居然被隔壁男人用自行車帶著,頓時就氣的不行。
“舒窈,你們這是干什么?”
她從車上下來,氣定神閑剛準備開口,身旁的男人搶先一步。“我帶我媳婦回家,關你什么事兒?”
“什么?”孫耀祖不可置信。“你媳婦?”
“對。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們剛領了證。這是我媳婦,你以后少他娘的給我沾邊,小心我揍你。”
孫耀祖個子將將一米七,身板又瘦弱。蘇向東一米八,而且肩膀寬闊充滿了力量,漏出的胳膊肌肉結實,發狠放話的樣子讓孫耀祖不由的往后退。
“走,媳婦,回家。”
舒窈一句話沒說,跟著男人進了院子。大包小包的基本都在他手上,她就提著幾件衣裳。
“別怕他,他敢來找你告訴我,我現在名正順,有理由收拾他。”
“好。”
他這小院不算大,但也挺板正。正房三間帶耳房,還有兩間東屋,一間南房挨著門洞。門洞那邊還有個煤倉子,可以用來放煤和雜物。
三間正房是隔開的,中間是廳堂,東面有個床,居然是老式的架子床,西面一個房間里頭有炕、有衣柜和書桌。
“你住里間吧,我把我東西搬出去。”
“那個、還是我住外間吧。”剛開始都不熟悉,但我住里間好像把你這個主人給攆出去了似得,不合適。
“你住里間方便,我一個大男人哪里都行。或者,我收拾收拾住東屋也行。”
東屋許久不住人十分雜亂,他說著就準備去收拾。被她伸手拉住。“別、我們如今已經是合法夫妻。住一起都是名正順的。”
他心跳猛然快了不少,默默點頭沒再多。將自己的東西從里間搬出來放外間的柜子里,她的衣物和其他東西放進柜子,但褥子太小,依舊用了他之前的。
“剛拆洗過的,屋里很干爽沒有跳蚤那些東西。換了床單你放心睡。”
“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你不是說了嘛,現在我們是夫妻。”
“好。”
她在里間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手腳麻利的把外頭又給打掃了一遍。外間床上的帳子是很多年前的,有幾個地方都打著補丁。但好歹很干凈,放下來自成一個獨立空間,她來回走也不至于看到他尷尬。
等舒窈收拾好到廚房打水洗漱,發現他已經在做飯。面已經和好放在案板上餳著,豆角、茄子、西紅柿切丁,看來準備做臊子面。她不熟悉掀起一個缸的蓋子,結果不是水缸,而是滿滿一缸的糧食。
“水在這邊。”他掀開水缸給她舀水,又從暖壺里給她倒了一些熱的。
這個月還有十天,才到領口糧的時候。她從孫家出來沒帶口糧,原本還想著花錢去買些高價糧,倒是忘了他在糧站工作,這個不算什么問題。
“我來做飯吧?”
她收拾完畢,習慣性的提出這個。小時候家里有傭人,她是被嬌養著的。可自從進了孫家,孫家老太就說女人應該相夫教子操持家務。
她不僅學會了洗衣做飯,還學會了做針線活兒,繡花也能上手。解放后孫家沒了幫傭,她就徹底成了幫傭。前世做了幾十年的家務,孫耀祖從來沒干過。
“不用。你到院里歇歇,我這很快就好。”
她有一瞬間的愣神,還可以這樣的嘛。前世婆婆說這些都是女人的活兒,她潛意識早已習慣自己做這些。
“去吧,我做飯還可以,不會難吃的。”他將她推出廚房,讓她在院里一個竹編的椅子上坐下。進廚房給她倒了一碗水,喝一口居然是甜的。
聽著廚房里做飯的聲音,她神情有些恍惚。原來生活可以這樣,原來她可以坐著什么都不用做,靜靜等待開飯。
隔著窗欞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她有一種做夢般的飄忽感。是困了嘛,或許是幻想吧。不然怎么感覺輕飄飄的,一點兒都不真實。
“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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